忽的吳銘目光微動,將視線投向某處。
倒並非找到了妖物的蹤跡,而是探知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潛伏在不遠處的屋房之上,粗略判斷之下,似乎是個夜間出沒的竊賊。
……
劉向是個竊賊,平日裡不喜正事,雖成了武夫但還是遊手好閒,習慣於夜間出來行竊,盜竊一次財物就能瀟灑十天半個月,如此已經有兩三年了。
慎刑司在他看來不足為慮,主要是慎刑司平時只專注於緝捕那些惡盜匪徒、江洋大盜,像他這樣的小毛賊,只要不去禍害人命,基本都入不了慎刑司的眼,只要不是運氣太差,夜間行竊之時被逮個正著,往往都能逍遙法外。
不過今夜他的運氣卻有些差。
“我滴乖乖,這是哪路人物……”
劉向伏在屋簷上,小心翼翼的張望著遠處正在街巷中游走的吳銘,雖然相隔很遠,但他常年做賊,眼力毒辣,仍是輕易判斷出吳銘的武道境界極其高深,多半是一位三次凝血的大人物,這樣的人物半夜出沒,是要做什麼?
劉向此時絲毫不敢動彈,甚至都不敢過多檢視,只遠遠張望了一眼後就伏低了身體。
“聽說這幾日夜裡不太平,常有人失蹤,怎麼今夜連這種大人物都能撞見,看來我該小心消停些日子了。”
劉向心底暗道。
然而,
幾乎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後頸一緊,似乎是一隻大手無聲的摸上了他的後頸,整個身體一瞬間繃住,本能的就想反抗,一記肘擊就要往後搗去,但肘擊還沒發力,只覺得脖頸被那隻大手輕輕一捏,一下子渾身都散了力氣。
吳銘像提小雞仔一樣,將劉向從屋簷上提溜了下來,扔到了角落裡,語氣平淡的審問道:“你是何人,姓甚名誰?適才可是在意圖行竊?”
一聽吳銘這一股子味的官話,劉向頓時臉色一苦。
居然是慎刑司的官差!
“小的劉向,是城北木槐巷人氏,小的可沒有意圖行竊啊。”
劉向苦著臉向吳銘討饒。
吳銘打量了劉向一眼,漠然道:“妄圖狡辯,罪加一等!不過我有件事問你……近來這一帶失蹤案子頻繁,你可知曉什麼線索?”
一聽吳銘的話,劉向頓時知道,眼前這位慎刑司的大人物,是為了調查失蹤案而來,他只是剛好撞上了槍口,但這會兒懾於吳銘的威勢,也的確不敢狡辯,苦著臉將自己所知曉的一些情報和線索衝著吳銘說了一遍。
吳銘聽罷,目光微微閃爍,略微沉吟之後,忽的伸手一敲。
咔。
他的掌刀敲擊在劉向的後頸,劉向頓時雙眼一黑,昏死了過去。
吳銘暫時沒空處置這個竊賊,也不至於單獨將其拎回慎刑司,直接殺了又有些懲戒過火,便將其直接打暈,丟到屋簷角上,打算等遇見慎刑司的人馬,再讓他們過來帶走。
唰!
將劉向敲暈之後,吳銘身影幾個縱躍,很快在黑夜中消失,向著遠處巡查而去。
然而就在吳銘離去之後不久。
一道黑影卻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靜悄悄的上了屋頂,來到了昏迷中的劉向身前,觀察打量了一番劉向的身形後,伏低下去,慢慢湊近其脖頸,爾後……
咔!
黑影張開口,露出森白的牙齒,猛地一口咬了下去,一下子就咬斷了劉向的喉嚨,鮮血噴湧而出,被他咕嚕咕嚕吞嚥而下。
本來昏迷中的劉向,受到這一下刺激,猛然驚醒過來,然後就感覺到一陣窒息和鮮血流失的感覺,他只來得及發出一陣驚恐的‘嗬嗬’聲,就感覺頭暈目眩,再次昏死過去。
不過這次是真的死了。
那披著黑袍的身影,飲盡了劉向的鮮血後,又細緻觀察了一番劉向的外貌,忽的伸出指甲,在劉向的頭頂劃了幾下,繼而揪住劉向的麵皮,猛然一撕一扯。
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勁力和手段,這一撕一扯之下,竟是將劉向的整張人皮,連同其體外的衣衫,全部都撕扯了下來,露出一副極其駭人的血淋淋的骨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