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鄴城。
陳記藥鋪。
後院的一間屋子裡。
“爹,你們就先在這裡休憩兩日,等我忙完了事情,再來接你們安居。”
吳銘衝著屋子裡的吳起和劉氏說道。
吳起面色鎮定,將吳銘送到門口,低聲道:“儘管去處置你的事,我和你娘沒什麼大礙,這世道本就危險重重,不要被我們牽絆了手腳。”
吳銘一怒之下,殺了郭槐等人的事,已同吳起說了一遍,至於劉氏那邊,年紀大又受了傷,為了避免劉氏過多憂慮,吳起和吳銘都決定先瞞著。
吳起雖不是武夫,但畢竟也常年往來吳村和景鄴城,也算是經歷過一番風浪,得知吳銘殺了郭槐後,短暫默然後,沒有批判,也沒有報了仇的快意,只叮囑吳銘凡事儘量處置妥當,武夫之間打打殺殺是常態,尤其是今後進了慎刑司,更免不了這些。
對於他和劉氏而言,平凡的老兩口,空有年紀,但卻已指引不了吳銘什麼,供養吳銘到凝血成功,送吳銘踏上武夫之路後,接下來的路就只能讓吳銘自己去走了。
他們能做的,就是儘量不成為吳銘的累贅。
“放心,我都有數。”
吳銘神色坦然,應了一聲後,走出門外,來到院子裡。
院中,
陳貴見吳銘出來,主動問道:“都安置好了?”
吳銘點點頭,又衝著陳貴一抱拳,道:“這次勞煩陳兄了。”
“哈哈哈,你我兄弟,些許小事,何足掛齒。”
陳貴笑了笑,道:“等你進了慎刑司,咱們再好好喝上一杯。”
“好。”
吳銘微微頷首。
郭槐和魯元等人的死,他也略微處置了一番,不過想要完全掩藏是不可能的,甚至就算他是夜裡悄悄襲殺,也一樣不太能藏得住,畢竟他在城裡一戰殺死十個惡盜的事,早就已經悄然傳開,而郭槐近來得罪的人中,他是最有動機和能力的一個,郭槐身死,無論怎樣都會懷疑到他。
對於郭槐的兄長郭相,他倒並不懼怕,論及實力他無懼任何二次凝血的對手,論及背景,他明日就要去慎刑司報道,也同樣不懼怕黑煞宗。
總歸。
將吳起和劉氏接進城裡,就安妥了許多,畢竟城內城外幾乎是兩種秩序,城外慎刑司基本不管,是純粹弱肉強食的世道,城內則有慎刑司維持秩序,無故殺人屬於重罪,如果是武者仰仗武力,隨意殺死無辜民眾,更是罪加一等。
吳銘不知道郭槐的兄長郭相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但總歸在城裡,即使對方想要報復,也得稍微掂量一番,不能隨意亂來,而且吳起和劉氏只是在陳記藥鋪暫居兩日,等他進了慎刑司,就能將吳起和劉氏安置到更為安全的慎刑司內城居住。
他也是和陳貴閒談,才知道,一旦武者進入慎刑司,所能享受的諸多待遇之一就有一條,可以將直系親屬接到內城之中,位於慎刑司後方的‘安寧巷’居住。
慎刑司的官差,整日和各種兇惡匪徒打交道,都擔心那些兇惡匪徒會報復家人,故而慎刑司對此自有安排,像位於慎刑司後方的安寧巷,那就安全太多了,且不說本身就在慎刑司的總司附近,更是日夜都有人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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