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就是半個月過去。
陳記藥鋪。
後院。
吳銘手持赤蟒槍,站立在院落中央,正面面對著手持厚重環刀的胡勇。
胡勇目光鄭重,身形不斷的輾轉挪騰,迴避吳銘的長槍的同時,試圖突破吳銘的長槍,欺近吳銘的身前,但他雖是二次凝血,力氣比吳銘更大一截,但這差距並不足以讓他在力量方面碾壓吳銘,以至於要強行突破吳銘的長槍十分困難,不斷的受阻。
兩人就這麼切磋了數十招後,胡勇揮刀後撤一步,停止了進攻,有些感嘆道:“少東家說你是練槍的天才,我先前還有些不信,現在卻是徹底信了,你才這個年紀,槍法就已經練到了圓轉純熟,滴水不漏的程度,連我都找不到絲毫破綻,真是難得。”
“不過你也莫要大意,你招式雖精,但畢竟尚未二次凝血,二次凝血與一次凝血之間的差距,不止在於力量方面,韌性、體力也都更為強大。”
胡勇話語一轉,又點出一些關鍵。
他與吳銘切磋交手,在較為開闊的院落裡,看似憑藉二次凝血的境界,也無法突破吳銘的槍法,但這畢竟只是切磋,而並非真正的生死搏鬥。
倘若真正相搏,他有不止一種方法能夠強行破解吳銘的槍法,譬如依仗二次凝血的悠長體力,強行狂攻,短短時間內硬拼上百招,不給吳銘絲毫喘息的機會,這樣即使吳銘能守的滴水不漏,體力方面也必然跟不上,很快就會因為體力衰退而露出破綻。
其次,
身為二次凝血,皮膜強韌,若是穿上厚實的皮甲,他甚至能夠硬抗吳銘的一些招式,除了正面的穿刺硬抗會有危險,一般的長槍橫掃,只要加以卸力,是可以硬抗幾下的,就算受點傷,也不會很嚴重,這樣以傷換傷,也能將吳銘拿下。
不過不得不說,陳貴這少東家眼光不錯,將來吳銘就算走不到三次凝血的高度,假以時日成為二次凝血中的一把好手,超越他,卻沒問題。
“多謝勇伯指教。”
吳銘聽罷胡勇的話,也是客氣的抱拳回應。
胡勇笑著擺了擺手,收起環刀,道:“好了,歇息一會兒吧,我出去轉轉。”
說罷,
胡勇便出了院子,院落裡只剩下吳銘持槍而立。
他掂著手中的赤蟒槍,眼眸中露出一絲沉思之色,心中喃喃低語:“身與心合,氣與神合,力與血合……要如何才能做到身心技凝練合一?”
這半個月以來,他夜晚抱守‘臨’字決,白天便磨鍊槍法,在大約兩天之前,徹底將落葉槍法的一十六式融會貫通,做到一招一式皆落葉,槍出奪影了無痕。
無限接近於貫通,和真正的貫通,區別就在於,再怎麼接近貫通,也只是掌握了槍法的‘形’,在施展固定招式的時候,與貫通無異,但一旦面對複雜情況,生出諸多變化時,就難以將一十六式槍法融入到所有尋常招式中,無法將其本質融入骨子裡。
而融會貫通,則不再完全拘泥於招式的固定形態,譬如落葉槍法中的‘大雁行’,乃立足於地,自上而下的順劈,槍法融會貫通之後,即使不是雙足立地,而是縱躍懸空,亦或者是橫向踏牆借力,一樣能夠爆發出‘大雁行’的招數威力。
槍法達到貫通後,吳銘自然也開始揣摩探索‘合一’境,只是兩三天下來,仍然還是毫無任何頭緒,也找尋不到具體的方向,顯然要邁入合一,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呼。”
吳銘思索了一會兒,不得要領,最終吐了口氣,將心中雜念平復。
或許是他的身體強度太低了,連二次凝血都尚未邁入,周身皮膜尚未壯大凝練,根本承載不了‘合一境’的發力技巧,故而才困頓於此,不得要領。
技藝方面暫時難以向前摸索,神魂方面也沒有什麼更大的提升,至於血氣的積累,則仍舊是水磨工夫,好在有了去北街‘打秋風’的能力後,他在資源方面不再那麼窘迫,每天已經吃上了滋補效果極強的‘莽牛肉’,血氣正在一天天的壯大著。
莽牛屬於是妖物的一種,也是極少數被朝廷批准,可以飼養的妖物之一,其肉食極具滋補效果,遠強於尋常肉類,當然價值也十分昂貴,一兩莽牛肉便要足足一兩銀子。
換做之前的吳銘,自然是吃不起,但現在他倒是能夠每日吃上二三兩。
對於這段時間以來經歷的變化,吳銘也是心如明鏡,對於自身實力更是知曉清楚,如今的他對上陳貴、孫旺等同為一次凝血的武夫,即使不依靠入微層次的感知,也能憑藉長槍的兵器優勢佔據上風,而若是藉助神魂感知……
雖然吳銘已許久未曾全力出手,但他卻很清楚,若他全力以赴,恐怕短短數招之內,就能擊潰同樣一次凝血的貫通武夫,將其重創,甚至是取其性命!
如今的他在神魂進一步壯大後,入微層次的感知是相當恐怖的,他感知完全展開的情況下,視線中所感受到的,其他人的動作招式,幾乎都像是放慢了數倍!
別說是陳貴等人。
就算是二次凝血的胡勇,要是真搏鬥起來,吳銘自忖也未必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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