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嚴峻,刻不容緩,必須立刻破局!
他手持赤蟒槍,面對趙宏等三人的來襲,當即揮出一記‘橫掃千軍’,依靠長槍的尺寸優勢,迫使三人盡皆退避一步,而後不退反進,一槍刺向其中一人!
槍芒凜冽,撕裂長空。
噗嗤。
血花飛濺!
趙宏手握單刀,雙目猛然瞪大,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吳銘,眼眸中還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他騰騰騰的退後數步,右手下意識的捂向自己的咽喉,但觸手所及,只有一片溫熱潮溼,那是噴灑而出的鮮血,頃刻間染紅了他的衣衫,在夜幕下的青石地磚上,留下點點梅花印記。
“怎麼會……”
趙宏無法理解。
明明他已經第一時間橫刀招架,同時側身退避,但那長槍卻似如影隨形一般,令他的招架和避讓都毫無任何用處,彷彿是在他避讓的路徑之上,僅僅只是一槍,就直接貫穿了他的咽喉!
這槍法應該是落葉槍法,但怎麼會使的如此詭異,簡直如同鬼魅一般!
他此生從未見過這樣的對手,更未曾見過這樣詭異的槍法,而這槍法的施展之人,只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初窺武道的青年!
幹著殺人奪財,刀口舔血的活,他早就預想過自己的死狀,但從未想過他會死在這裡,如此輕易,如此突兀,如此的難以理解。
“老趙!”
“這……”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也是另一同圍攻吳銘的兩人盡皆臉色劇變,露出難以置信。
吳銘的血氣程度,不過只是一次凝血的水準,他們三人聯手圍攻,哪怕是二次凝血的高手,也不可能在短暫的空隙中,一招殺掉他們中的一人,剛才那一槍簡直匪夷所思!
不過。
兩人畢竟都是刀口舔血的惡盜,雖是遭遇驚變,但動作反應卻還是毫無遲鈍,仍然是第一時間就揮起各自的兵刃,一左一右襲向吳銘。
吳銘剛才雖用詭異的一槍貫穿了趙宏的咽喉,但那一槍是在空隙之間強行刺出,左右兩側可謂是門戶大開,破綻百出。
然而。
面對兩大惡盜的左右夾擊,吳銘的面色卻平靜如水,目光中更是沒有絲毫的波瀾起伏,彷彿面對的根本不是生死危機,而只是日常切磋。
他在兩道刀光的夾擊之中,整個人凌空而起,手握赤蟒槍,身體與長槍一線,一個詭異而靈巧的旋轉,幾乎是擦著縫隙,避開了上下斬過的一記刀光和一記劍影。
凌空旋轉半圈,避開兩招夾擊的下一刻,吳銘身在半空尚未落地,但長槍已經收回,此時借腰力猛的一挺,勁貫槍身,一槍斜刺而出。
這是一招‘正擊式‘,本是正立施展,但卻被他在凌空旋轉回避的夾縫中刺出,也是將融匯貫通的槍法技藝清晰展現。
“不好。”
被吳銘長槍鎖定的那名盜匪,只覺得一股透體寒意湧上心頭。
早在聯手夾擊的一刀落空,他就知道事情不妙,此時面對吳銘迴避同時的一槍反擊,只能第一時間改變招式,揮刀下壓,同時身體縱躍離地,使出一招‘泰山壓頂’。
這一下避招可謂堂堂正正,展現出的是身經百戰的貫通層次的刀法,按說是無論如何,都能將吳銘這一槍躲避過去了。
但。
就在下一個瞬間。
彷彿早有預料一般,吳銘的目光無比平靜,他長槍尚在向前戳刺,右臂前伸,左手內收,反借對方泰山壓頂的刀勢,令長槍一抖,戳刺角度由平刺改為彎曲向上。
噗嗤。
鮮血再次飛濺。
吳銘與那名盜匪同時落地,不同的是吳銘身體著地一滾,靈活彈起,而那名盜匪則重重摔在地上,右手捂住自己的咽喉,鮮血從指縫中噴湧而出,眼眸中全是難以置信。
這是什麼招?!
明明勁力方面並不比他強,招式上也看不出有多麼精深,最多不過是貫通的水準,根本也不是合一境,但卻在中途依據他的抵擋而變招,以無比詭異的角度強行撕開了他的防線!
他捂著咽喉,倒在血泊中,生機漸漸消散,眼眸中的光澤消失,臨死前腦海中不斷劃過的場景,仍然是那詭異斜挑的一槍。
人如龍,槍如鬼。
兩槍出手,兩人殞命!
剩下圍攻吳銘的第三人看著這一幕,終於為之膽寒,悚然道:
“來人!這小子不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