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著聽著,不禁入了神,四下去尋找這曲子的來源。
曲子似乎是從地面傳上來的,我轉身朝著樓的邊緣走了過去。
突然我的腦袋被三叔猛擊了一掌,我的腦袋嗡了一聲,反應了過來。太險了,如果不是三叔,恐怕我也會……
後果不堪設想。我一愣神的工夫,突然看到梁悅也不聲不響地也朝那樓邊走了過去。我發現她的身體直直的,沒有任何的晃動。兩隻腳輪流向前挪動著。
更為詭異的是,我注意到,梁悅的兩隻腳,是踮著腳走的。
也就是說,她的腳跟是抬起來的,只用腳尖走路。
梁悅走的很慢,三叔一看不好,再次衝過去,運足氣力在梁悅的頭頂,也就是百會穴猛擊了一掌。
這一招倒很靈驗,就看梁悅身子一震,腳跟落下來。
這時她已經距離樓邊不到兩米遠了。
梁悅如夢方醒,茫然地看著三叔。……
看到梁悅的樣子,那完全就是變了個人一樣。而且她自己也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這和我剛才的那種感覺也差不多。
我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擺擺手:“你剛剛就和梁助理的情況一樣。”
我指了指梁悅的腳下:“這踮著腳走路是怎麼回事?”
三叔解釋道:“據說鬼走路就是這個樣子的。你看那個樣子,像不像是兩個人緊貼著站在一起,前面的人的腳跟,踩在後面那人的腳面上。兩個人一起往前走,前面的人看起來就是踮著腳的。”
“啊?那也就是說,剛才我和梁悅的後面都有個人……我們是踩著他的腳面往前走的……”
我說完,竟被自己的這個說法嚇了一跳。我們後面根本就沒有人,難道是鬼?我們是踩著鬼的腳往前走的?亦或是說,我們是被鬼一步一步送著走過去的?
那些跳樓的人,是不是都遇到了跟我們一樣的狀況?
梁悅還有些不太明白,我簡單地把她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些。她自己聽了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
三叔擺擺手:“行了,別瞎猜了。你們聽這笛聲,還沒停,我們先去地下室。”
這時那段悽婉動人的笛聲,似乎過了一個境界,開始變得奔放起來,似有萬馬齊喑,又似乎表現著黃河奔流的宏大場面。
如果不是在這個場合,我甚至會猛烈鼓掌,表示尊敬。
可是現在,聽到這些,除了讓自己更加恐懼,帶來不了什麼。這笛聲有毒,剛剛我和梁悅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毒。如果不是三叔在,現在恐怕也出事了。
我把剛剛發生的事講給梁悅,梁悅也是一臉的愕然。
三叔擺擺手,帶著我們從天台的通道走出去,邊走邊說道:“看來這笛聲就是罪魁禍首。”
梁悅說道:“我從來沒聽說我們這裡跟笛子有什麼關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邪性的笛聲?這吹笛子的不會是肖伯吧?”
我們的心情,都被這笛子聲給弄得異常沉重。同時也都變得疑神疑鬼了,好像除了我們三個,誰都有吹響那笛聲的可能。
三叔打著手電走在前面,梁悅踢踢踏踏地跟在後面。
我們從天台下來,走下樓梯,到了第十一層,距離電梯口還有一小段距離。
走著走著,我突然感覺有人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後面就是梁悅,我心裡好笑,沒回頭只是輕輕地說道:“怎麼了?梁大助理,這時候終於知道害怕了?”
後面沒有任何的回應。
我接著說道:“嚇傻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到我前面來走,你的手心都嚇涼了你知道嗎?”
我這邊正說著,就看到梁悅從我右邊走了上來,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一個人嘟嘟囔囔地說什麼呢?”
“我……”我嚇了一跳,梁悅走在我右邊,而且兩隻手都在身側,那搭上我肩膀的那隻手是誰的?
想到我的肩膀是少了一盞陽火的,三叔說最容易被鬼魂利用。
我嚇得脊背發涼,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是把腦袋稍微往左邊偏了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下左肩膀。
這一看不要緊,我看到一隻灰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不可能是活人的手,因為那顏色沒有一點血色,根本就不是正常的面板。
此時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恐懼,也管不了其他了,伸出右手把肩膀上的手猛地撥了下去,同時發出一聲驚叫來。
“啊……鬼啊……鬼啊……啊……”驚叫聲在走廊裡傳出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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