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於憋不住,問道:“老馬,這是北斗七星嗎?你畫這個是什麼名堂?”
馬謖指著那張紙上的幾個星點說道:“北斗七星由鬥口至斗杓連線順序為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和瑤光,前四顆稱“斗魁”,組成北斗七星的鬥;後三顆稱“斗杓”,組成北斗七星的柄。我已經確定了,這七個墓室,剛好就是一個北斗七星的形狀,而我們所在的位置,就是在杓柄中央的這顆星,名叫“開陽”。”
我點點頭:“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馬謖接著說道:“據我所知,天上的星象和地上的地理都是有極為密切的對應關係的,既然這裡是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佈置的,那麼在這裡,肯定還有一顆星,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間墓室,我們沒有去過,就是這裡。”
說著,馬謖在我們所在的開陽星的旁邊,又畫了一顆星,將開陽和那顆星連了一條線。
我一愣:“第八顆星?”
馬謖點頭道:“沒錯。如果仔細觀察天體,就會發現在開陽星旁邊很近的地方還有一顆暗星,這顆暗星叫大熊座80號星。古人看它總在離開陽星很近的地方,就像是開陽星的衛士,就把它叫做輔。開陽星和輔星構成了一對雙星……”
此時此刻,我對馬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他這個怪教授一點都沒辱沒這個怪字,這貨可能這一輩子都在研究學問,他的肚子裡簡直就跟一個百科書庫一樣,任憑你哪方面的知識,他都能說上一二。而且他的記憶力簡直非常人能及,很多出處都能說得清楚。
果然,還沒等我再問,他又開始引經據典了:“據《史記·天官書》記載,輔星明近,輔臣親強;斥小,疏弱。《晉書·天文志》也說過,輔星傅乎開陽,所以佐鬥成功,丞相之象也。七政星明,其國昌,輔星明,則臣強。還有宋朝的……”
我趕緊攔住怪教授,好傢伙這一說起這些典籍來,怪教授兩眼放光,好像忘記了他所在的環境,估計他在大學的講堂上就是這般模樣的。
我擺擺手說道:“老馬,我知道你學識淵博。不過這些東西,你只告訴我結果就行了,咱們現在時間緊迫。”
馬謖見我打斷了他,還有一點意猶未盡的樣子,咂咂嘴說道:“我的意思是說,這間開陽星的墓室旁邊一定還有一間墓室,就是那顆輔星的墓室。”
“這怎麼可能?這地方我們都找過好幾遍了,難不成我們要挖開這裡的牆壁?”
馬謖指著那口棺材:“把它推開。”
我明白了馬謖的意思,的確,如果說這間墓室裡,還有哪裡我們沒找過的話,那就是那口棺材的下面那點空間了。
我知道從目前的勞動力分佈來看,我就是幹這推棺材活的主力了。
我按照馬謖的吩咐,推著棺材的尾部。那棺材已經非常破了,很多地方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裂紋和缺口,我很怕一用力就把這個棺材推散架了。
馬謖看出我的意思,擺擺手說道:“我看過了,這些真正的古棺打造技術是很有講究的。別看它們的結構簡單,但是絕對是經過高超的棺材匠之手打造出來的。所以儘管已經破損,但是輕易是不會散掉的。我在後面推,我在旁邊扶著,應該不會有問題。”
我點點頭,雙手撐著棺材,腳蹬在地上。從那棺材的裂縫裡,不斷地往外冒著淡淡的黑氣,估計味道會很難聞。好在我戴著那羊尿泡過的口罩,媽的滿鼻子的尿羶味,根本就聞不到別的氣味了。不過怪教授這口罩還怪管用的,除了味道難聞點,用處還是蠻大的,下了這墓室之後,我一直都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
不過那棺材上面黏糊糊的,摸著很不舒服。我咬著牙,只想儘快推開它,便用了七八分的力去推。
讓我意外的是,那棺材看著很是厚重,但是我用力推了幾下,竟然開始慢慢滑動了。
很快,那棺材就被我推出去了半米多遠。
在那棺材原來的位置處,則出現了一塊光滑的石板。
原來這棺材是落在這石板上的,怪不得我推起來並沒費太大的力氣。
馬謖指揮我繼續推,直到把那棺材完全推開了一段距離。
一塊完整的石板出現在我們的腳下。
馬謖拿過一盞油燈,蹲下身去觀察那石板。
在那塊石板上,密密麻麻刻著不少字。那些字型都是清一色的隸書,非常工整。不過那些內容看起來文縐縐的,我沒有絲毫的耐心念下去。
好在有怪教授馬謖在這裡,這些東西根本就輪不上我研究。
儘管我心急如焚,但是到了現在,還是要一步一步地走。直覺告訴我,我們距離事實的真相越來越近了。三叔和梁悅,也許就在距離我們一牆之隔的另一面。
我也把破開這道牆的希望,寄託在了怪教授身上。
馬謖掌著燈,把那石板看的很仔細。
足足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馬謖終於站起身,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老腰。
我趕緊問道:“老馬,這上面寫的什麼意思?”
馬謖說道:“是說明這墓室主人的身份的,類似墓誌銘一類的東西。看來和我推測的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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