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香燒好之後,就可以出門了。最後出門的時候,在門框上掛上一塊紅布,淨宅就算告一段落,撒在地上的五穀雜糧需要保留七天以上。
等我們辦好最後一個步驟,三叔也長出了一口氣,說可以聯絡買主了。
我不失時機地問三叔:“聽你念的口訣中,涉及到宅神。這宅神是個什麼神?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三叔神秘兮兮,低聲告訴我:“說是宅神,其實也是鬼。我們搞這個淨宅,說白了就是驅除外鬼,安頓家鬼。這家鬼就是我們口稱的宅神。透過淨宅,就是宅神向四方宣佈主權,同時警告外鬼,此宅主人是受保護的。也正因為有了家鬼的保護,宅子的主人才能安穩,不受外鬼侵擾。所以有句話說,無鬼之宅人難安。”
我點點頭:“我們破解兇局,就是把惡鬼攆跑或者除掉,完了把家鬼請回來,是不是這個意思?”
三叔讚許道:“不錯。孺子可教也……”
說著,三叔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聊了一會之後,喜笑顏開地告訴我:“成了。七天之後,我們把房子裡的五穀清除,就和買家籤合同,我們拿到錢,除掉給陳大發的那部分,我們能淨賺五十萬。到時候剛好半個月到期,跟吳老大也有了交代了。”
我也被三叔對未來的美好願景打動了,暢想著七日以後我們能拿到第一桶金。我還欠著不少外債,這揹債的日子真不好過。到時候也都能還上了,所謂無債一身輕。
我第一次感覺七天的時間是如此漫長,簡直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也不為過。七天裡,我們花光了三叔最後的一百多塊錢,還在國仔的小吃攤賒了不少賬。
七天到了,三叔忙不迭地掏出電話,準備和買家聯絡。
誰知道還沒等撥出去,有個電話卻打進來了。
三叔一看號碼,忙接聽起來。
在電話裡說著說著,我看到三叔霍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語調也變了,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我一看事情好像不妙,就看三叔激動地在電話裡和對方爭吵,在空間有限的屋子裡來回踱步。
最後三叔衝著電話裡吼了一句:“去你媽的……”
說完,三叔恨恨地掛了電話,作勢要摔,好在控制了一下情緒,沒捨得摔。
不過三叔的臉色很難看,陰沉得要命。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三叔,出什麼事了?”
三叔餘憤難消,恨恨地說道:“我草他媽的,小人,都他媽是小人。老子真是常年打狗,居然讓狗給咬了腿……”
我提醒道:“三叔,是常年打雁,讓雁啄了眼。”
“就是狗,他他媽的連狗都不如。你知道打電話的是誰嗎?是陳大發,這狗貨聽說我破了凶宅,居然不認賬了。原先許給我的價格,也不算數了。你說我能不急嗎?那邊買主都找好了。”
“我說三叔,你沒跟他籤合同啊?”
三叔一跺腳:“這事不是急嗎?我也沒想那麼多,誰知道他他媽的能變卦啊?”
我苦笑道:“那咱們這跟頭,栽的一點都不冤。”
一切的美好願景,跟肥皂泡一樣,瞬間破滅,我們倆跟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儘管事先想象到各種困難,但是大多是對於如何破解凶宅的過程中。怎麼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變故。
我們所有的計劃,都是基於成功買賣凶宅。現在變故一出,一切就都成了泡影。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
滿臉橫肉的吳老大帶著人凶神惡煞般闖了進來,看了一眼我倆,冷笑道:“李老道,七天時限到了,我的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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