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馳騁都有些渾渾噩噩。
直到外面月色高懸,他才動了動早已經僵硬的身體,從辦公室緩緩站起,朝外走去。
一小時後,馳騁推開了醫院病房的門。
妮娜還在昏迷著,蒼白的身體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單薄的被子,他上前一步。
這時,有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護士一把推開了馳騁,疑惑的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是。”
“你們這些家屬到底是怎麼當的,病人這麼大的手術竟然也不來看,真是太失職了!”
“對不起。”
馳騁開口,聲音低啞暗沉,眸光緩緩落在不遠處的妮娜身上。
可能是這種事早見多了。
護士只咂了咂嘴,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說道:“放心好了,病人的手術很成功,麻藥過去後就會醒了。”
“好。”
又是不鹹不淡的一句回答,護士斜睨了眼杵在門口神色發白的男人,撇了撇嘴角,拿著藥盤離開了。
病房的門再次關上。
馳騁在病床邊坐下,沒有絲毫情緒的眼神落在妮娜的身上,身體崩成一條直線。
時間漸漸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病房內厚重的窗簾,緩緩在妮娜的臉上,籠罩上一層光圈。
馳騁眼皮微動。
下一刻,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是周正的。
馳騁掏出手機,淡聲問:“什麼事?”
“因為證據不足,半小時前,馳騁被無罪釋放了。”
“嗯。”
意料之中的事,馳騁結束通話了電話,起身時,掌心籠在妮娜的額頭,輕輕摸了摸。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
警局外。
霍庭坐上車的瞬間,脫下自己滿是褶皺的西裝外套,從車窗中扔了出去,隨即煩躁的扯鬆了領帶。
“那個證人死了?”
“對,車禍死的,不過不是我們動的手,究竟是誰幫了我們,暫時還在調查中。”
秘書快速說著,話落,立刻踩下油門疾馳離開。
在警局呆了幾天,霍庭覺得渾身又髒又臭,回了霍家大宅先去把自己從頭到腳洗乾淨。
溫暖的流水,順著頭頂劃過身體。
霍庭已經混亂的腦袋也漸漸清晰,他按了按刺痛的太陽穴,雖然托馬斯已經死了。
可是憑藉亞瑟對他的恨,他一定還會想盡辦法送自己去坐牢。
現在唯一的辦法,除了進一步阻攔亞瑟的計劃之外,他還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
一個無論從經濟能力,還是實力上,都比亞瑟強大的靠山。
意識到這一點,霍庭立刻走出浴室,找出手機毫不猶豫的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
鈴聲響起將近五分鐘,才被接起。
“什麼事?”
唐蔓冷漠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
霍庭毫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急切的開口:“我想把婚禮提前到這個月底,可以嗎?”
“為什麼?”
“我——”
霍庭怔了一下,一時間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藉口。
可對方似乎也只是隨口一問,沒等到他的回答便沉聲道:“給我一天的考慮時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