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灼話剛說完,徐寧率部衝來,叫道:“呼延兄,你掩護,我來登城。”
“好!”
呼延灼也不推託,鉤鐮槍攻城是最為合適的,當即指使嘍囉們舉起盾牌擋住城上的箭和落石,指揮弓箭手不斷射箭壓制城頭。
徐寧指揮部曲開始攻城。
鉤鐮槍攻城,帶給守軍很大的威脅。
槍兵們爬上梯子的中央,舉起鉤鐮槍,既能鉤城上守軍,又能將落石擋掉。
箭射、槍鉤,使得顧誠防守的這段城牆變得艱難起來,不斷的出現傷亡。
“小心!”
顧誠一刀砍在一把鉤鐮槍上,可刀盾手握盾的手已經被鉤掉半個手掌,疼得暈死過去。
“扶下去包紮,段哥,讓人端來金汁!”
隨著傷亡增加,顧誠勃然大怒。
既然呼延灼和徐寧的攻守配合得這麼默契,那麼老子直接上金汁,敢問閣下又該如何應對?
很快,一隊士卒跟著段景住跑來,端來的不是金汁,而是一個個大罈子。
段景住說道:“汝霖公說咱們這裡的攻擊太猛了,梁山賊有盾牌護著,金汁量少殺傷力有限。
要咱們直接上火油,讓呼延灼和徐寧這兩個逆賊嚐嚐烈火焚身的滋味。”
宗澤見攻城最猛的賊人,居然是呼延灼這個開國名將之後,以及徐寧這個禁軍金槍班教頭,心中的怒意就無法遏制。
“既然是汝霖公的美意,那咱們就代汝霖公給梁山賊送一份厚禮了!”
顧誠也被呼延灼和徐寧激起了怒火。
好心好意讓二人戰場倒戈,未嘗不是給一條康莊大道。
呼延灼和徐寧卻不識抬舉,反而逮著他使勁咬。
既然如此,就別怪顧誠心狠手黑了。
在弓箭手的配合下,徐寧的部曲使用鉤鐮槍鉤了一會兒,就給守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城牆上的防守,已經出現了慌亂和缺口。
徐寧和呼延灼雙雙大喜。
“鉤鐮槍兄弟側邊,弓箭手加快射速,刀手上!”
在呼延灼的呼喝下,弓箭手不顧手痠咬著牙一箭接著一箭往城牆頭射。
鉤鐮槍兵讓出半邊梯子繼續往牆頭上亂鉤,刀手或揹著刀或嘴裡咬著刀,雙手雙腳齊上,以飛快的速度往上爬。
刀手剛爬過鉤鐮槍兵的位置,從牆頭上飛下來幾十個大罈子。
幾十個大罈子在空中飛舞,呼延灼和徐寧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雙雙大喝:“是猛火油,快撤!”
如果是金汁,有盾牌擋住大半,又有衣甲遮體,傷害在可接受範圍。
猛火油就沒辦法的,濺到哪裡燒到哪裡,根本就撲滅不了。
這幾十壇猛火油,足以將呼延灼和徐寧的數百人覆蓋。
呼延灼剛轉身,一罈猛火油砸在身後的部曲的頭上。
這個倒黴蛋被砸得腦漿迸裂,罈子破碎猛火油四濺,濺了呼延灼一頭一背。
呼延灼嚇得魂飛魄散,猛地一腳踹倒身前的部曲,亡命地往外跑。
甚至雙鞭開道,將擋道的嘍囉砸得腦漿迸裂。
此時,在呼延灼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千萬不能讓任何火星子濺到,一旦濺到,那就慘了。
呼延灼可不想被烈火焚身,落了個屍骨無存挫骨揚灰的下場。
當聽到身後大火的燃燒聲,賊兵的慘叫聲,呼延灼更是恨不得長出一雙翅膀。
也恨不得橫掃千軍,將眼前所有的障礙都掃除,好讓他逃出生天。
“跑啊!”
徐寧雖然沒有被猛火油濺到,但跑路的速度並不比呼延灼慢。
鉤鐮槍在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徐寧硬生生在部曲中殺出一條路,將烈火留在了身後。
戰敗投降的人,骨子裡就是貪生怕死,這點還真比不上梁山的一些純粹的綠林好漢。
“哈哈,這就是所謂的梁山好漢義氣為重,為了活命,兄弟該殺還得殺!”
擎天柱任原的聲音又滾滾而出,如驚濤拍岸,拍在了梁山賊的心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