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安國在西北的時候,就知道宋遼西夏三國的跨境商隊都配備有武裝力量。
這也是不成文的規矩,只要打點妥當,各國關卡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誠見霍安國這麼說,正好省卻了一番口舌,開門見山地道:“霍叔,小侄本想將這批貨物吞了,只是人手不夠,霍叔可敢幹一票?”
把古布律的這支金國商隊,除了被幹掉的百名金人勇士外。
營地裡還有二百多個夥計腳伕管事賬房,特別是留守的二十幾個金人勇士,顧誠這十幾人可吞不下。
搶金人的財物,殺金人,顧誠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更不會手下留情。
搶金人的財物壯大自己,將來也能更好的殺金人,這是一個良性迴圈。
霍安國原本有些遲疑,當聽到財貨的價值時,不再猶豫,一拍大腿斷然道:“直娘賊的,金狗的不義之財,不取有違天意。”
霍安國父子四人在西北被西軍打壓搶功,戰功立下不少,日子卻過得苦哈哈的。
霍安國接受宗澤的邀請擔任登州兵馬都監,其實也是在西北混不下去了。
霍安國也抓住機會跟西軍談了條件,讓長子和次子拜入种師道的門下。
霍安國是有一顆報國之心,可來到登州,不是過之前的苦日子。
他需要錢,需要錢在登州立足,需要錢來訓練士卒,需要錢去支援在西軍的兩個兒子。
顧誠和霍安國一拍即合。
霍安國派了親信去追霍童,要小兒子悠著點,適可而止別衝太猛。
霍安國跟顧誠一道,打扮成梁山賊,帶上十幾具梁山賊的屍體,奔赴金人商隊所在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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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攻打總寨不順,又見兵力不足,就退回北寨休整。
突然,來了一隊官軍騎兵,奇怪的是,這支官軍只是衝一衝射了幾支箭就退走了。
這讓朱武不敢掉以輕心,更加的小心謹慎起來。
正在埋鍋造飯,彭玘和韓滔率部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什麼,這支官兵馬軍如此厲害,百騎就敢向你們發起衝鋒,還幾乎全身而走?”
朱武震驚了,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官兵馬軍?
這般精銳的馬軍只有西軍才有,連禁軍都不能夠。
朱武也明白了,之前出現的那支騎兵,就是攻擊韓滔彭玘的官兵馬軍。
“這支騎兵從西軍來的,主將叫霍安國,是新上任的登州兵馬都監。
此番是路過濟州,對了,劉唐等人就是被他們拿下的。”
“這個霍安國我聽說過,是西軍的一員猛將,是能率部跟西夏鐵鷂子對沖的猛人,難怪如此生猛。”
落馬的霍安國部曲,有活著的人,韓滔彭玘經過拷問,得知了詳情。
韓滔和彭玘以前也聽聞過霍安國的名聲。
朱武聽了心頭就蒙上了一層陰影,說道:“有這般精騎隱於暗中,這對咱們的威脅太大了。”
彭玘嘆道:“剛才來的路上,我們片刻不敢鬆懈,就怕霍安國又突襲而來。”
韓滔帶著後怕的語氣說道:“百騎一個衝鋒,我們六百騎就折損百人,而霍安國卻只傷亡十幾人。
若是霍安國父子三百騎全在,我們二人這會估計已經涼了。”
邊上的李應聽得心驚膽顫,他不想再打曾頭市了,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險地。
“朱武兄弟,韓滔彭玘二位兄弟率領的是馬軍,用作步卒攻寨可惜了。
眼下咱們人手不足,又有霍安國在暗,打破曾頭市已是不能夠了。”
朱武又何嘗不知道打不破曾頭市。
曾頭市的易守難攻完全出乎於朱武的預料,對於攻打曾頭市,他現在也感到草率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朱武認為是自己沒有做到這一點,這才導致此番攻打不順,但現在還不是放棄的時候。
“咱們這裡不行,不代表宋江哥哥那裡不行,咱們牽扯住曾頭市的兵力,哥哥破寨才能更容易一些。”
“朱武兄弟說的在理,咱們就這麼辦!”
韓滔彭玘贊同朱武的做法,李應也就不好繼續反對了。
就在朱武等人吃飽飯略作休息,準備繼續攻打總寨,好牽制曾頭市兵力的時候,快馬送來了宋江的命令。
晁天王攻打濟州城不幸陣亡,宋江下令各部立即返回梁山,誓師出征濟州城,為晁天王報仇雪恨。
訊息引發一片譁然。
朱武心知肚明,晁蓋絕逼是被宋江給弄死的,對此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明明告訴宋江可以光明正大,結果還是在背後下陰手。
“唉,格局這般小,終究成不了大事!”
朱武暗歎一聲,下令班師回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