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夥人鑽出了山林,出現在官道上。
一個個窩頭垢面,身上穿的袍子破破爛爛,要不是手上拿著明晃晃的武器,旁人猛地一看,都要以為是一群野人。
“直娘賊的,終於鑽出山了!”
“段哥,咱們直接到了您與大王相遇的大青石,您再給咱們講講當時的情況吧!”
這群野人般的漢子,聚集在一個滿頭金髮的瘦黃漢子身邊,雙目炯炯有神地注視官道邊上的一塊大青石。
之前來這裡時,大家已經瞻仰了這塊大青石。
“俺段景住就是在這裡遇上俺那大王兄弟,當時,俺從金國盜了一匹照夜玉獅子路過此地,見俺兄弟站在大青石上混身金光閃耀,俺驚為天人納頭就拜……”
瘦黃漢子正是原“金毛犬”現“金毛虯”的段景住!
段景住之前總是嚷嚷著當初差點一刀砍了兄弟,在顧誠政變成為燕王后,馬擴就為段景住重新編排了一番當時初遇顧誠時的情景!
段景住正在為手下講述著經過編排後相遇大王兄弟時的場景,突然,南方傳來了沉悶的聲響,以段景住的經驗,知道這是大隊騎兵來了。
段景住等人並不驚慌,從南方來的騎兵,只能是自己家的神武軍。
果然,隨著騎兵出現,兩面旗幟也出現在視線裡。
“是玄武軍。”
“是呼延灼那廝!”
“哈哈,這幾個月當了野人,酒也沒得喝,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這回可得找玄武軍討些酒來喝個痛快!”
段景住和扈從們一下就認出了是誰率領的隊伍,第一反應都是要酒喝。
玄武軍見到前方一群數十人手握刀槍,一個個拔刀挺槍。
段景住一看不對,急忙喊道:“且慢動手,俺乃“金毛虯”段景住,呼延灼可在?”
玄武軍為首的年輕小將一聽,定眼一看果真是段景住,一聲“哎呦”後忙喝道:“收起刀槍,不得無禮。”
年輕小將策馬來到段景住不遠處就翻身下馬,朝段景住行禮道:“末將玄武軍第一營指揮使呼延濤拜見侯爺,末將是玄武軍總兵呼延灼的侄子,末將有眼無珠,還請侯爺見諒!”
呼延濤是認識段景住這個陛下身邊兄弟的,只是段景住不認識呼延濤。
“什麼侯爺?”段景住摸著腦袋一頭霧水。
呼延濤見段景住的模樣,便料到他是進山了很長時間,雖說不知道段景住貴為陛下所認兄弟,怎麼會跑這大山裡這麼長時間,但也知道這絕對不簡單,不敢有問。
“想必侯爺還未知,陛下已經登基稱帝一月零十八天。”
段景住一聽歡喜地叫道:“俺進山兩個月,沒想到俺兄弟就當了皇帝,真是太好了!”
扈從卻聽了出來,忙問道:“呼延將軍,你稱呼俺們段哥為侯爺?”
對哦!
段景住這才反應過來,忙問道:“呼延兄弟,你怎麼稱呼俺為那勞什子侯爺?”
呼延濤充滿羨慕地道:“侯爺,陛下在登基之時,除了趙氏外,陛下只冊封了四個開國公十六個開國侯,您就是其中之一的遼陽侯。”
雖說段景住的功績遠不如其餘十五個開國侯,顧誠沒有虧待這個義兄,毅然給了段景住一個開國侯的爵位。
也沒有大臣反對,誰讓段景住是跟陛下一道從遼國來大宋的,陛下念舊重情,這份情誼無人能比,也只能羨慕嫉妒恨。
段景住激動得渾身顫抖,跪下對著大青石不斷地叩首:“爹,娘,您二老在天有靈保佑了俺在此遇上俺那皇帝兄弟……”
呼延濤見狀,忙對一個扈從問道:“侯爺這是作甚?”
扈從說了侯爺是在這塊大青石上初遇的陛下。
呼延濤見段景住的心情平復下來,又向段景住問了事情經過,段景住自然又是口若懸河地講訴一遍。
講完後,段景住歸心似箭。
呼延濤調換了一批好馬給了段景住,奉送上隨身攜帶的乾糧好酒。
呼延濤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神情肅穆地看著這塊大青石。
段景住走後不久,呼延灼率部來到,問侄子道:“我看到遼陽侯急匆匆地策馬而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說,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叔父……”
呼延濤將事情經過講訴了一遍。
呼延灼看著大青石,當機立斷地道:“這可是一塊神石,陛下在神石上得上天授予天命……”
呼延灼派一隊士卒駐守看護大青石,並且上報北軍都督許貫忠。
段景住歸心似箭,一路縱馬回到了東京,站在南薰門看著眼前這座易主的巨城,大叫:“俺段景住回來了!”
城門尉和來往的人中,認出段景住的人,紛紛上前道喜:“恭喜侯爺,賀喜侯爺!”
“哈哈!”段景住大笑道:“諸位兄弟,明個咱擺下席面,大家都來捧場!”
“一定,一定……”
在恭維聲中,段景住進了城,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來到了皇宮,被宮城守衛所攔,好在大家都認出了段景住。
顧誠登基時段景住不在,但段景住可是陛下冊封的十六開國侯之一,身份異常珍貴,御林軍中郎將袁通見到行禮,道:“恭喜段哥。”
“哈哈,袁通兄弟客氣了,俺去見陛下,這個是直接進去還是要通報?”段景住對這個禮儀有些把握不準。
兄弟現在是皇帝了,俺也是開國侯了,俺兄弟這般看得起俺,俺可不能給俺兄弟丟臉。
“段哥,陛下不在宮中。”袁通見段景住的模樣,好言說道:“段哥,您這剛回來,還是先回家一趟吧!”
段景住一看身上,確實,於是就返回家中,半道上被攔。
“侯爺,在下靖安司執戟郎高秉燭,長公主殿下有請!”
段景住再笨,也知道長公主殿下是誰,說道:“等俺回家洗浴一番再去見長公主殿下。”
“侯爺請恕罪,長公主殿下有請!”高秉燭堅持執行長公主的命令。
“行吧,反正盼兒妹子也不是外人,俺這就去見!”
高秉燭聞言眉頭一皺,說道:“侯爺請。”
段景住騎馬跟著高秉燭來到靖安司大門外,段景住下了馬對扈從道:“看住東西……”卻被高秉燭打斷話:“請侯爺帶上陛下吩咐所取的東西。”
段景住說道:“這可是陛下交代……”高秉燭面無表情地道:“請侯爺照做!”
段景住再笨,這時候也知道有些不對勁,再一想或許是事關重大,於是也就沒多想,提下馬背上的一個大包裹,跟著高秉燭進了靖安司。
段景住進了靖安司,高秉燭的副手副執戟薛旺對段景住的扈從們道:“請諸位兄弟跟我來!”
這些扈從都被執戟衛帶走,之前散去回家的人,更是早一步就被執戟衛帶走。
高秉燭帶著段景住來到一個地方,指著半開的房門道:“侯爺,請!”
段景住提著包裹走進房間,偌大的房間裡就站著風華絕代的顧盼兒,段景住脫口而出:“盼兒妹子,這是怎麼回事?”
顧盼淺笑道:“段哥,此事事關重大,小妹不得不如此,得罪之處還請段哥莫怪!”
段景住摸著腦袋道:“俺沒怪罪的意思,俺也知道事不尋常,盼兒妹子放心,俺沒有洩露出俺兄弟讓俺做的事。”
“小妹是相信段哥的……”顧盼的美眸看著段景住手中的大包裹,問道:“陛下所說的東西,可都找全?”
段景住說道:“一件不差,全都找到了。”
“辛苦段哥了,段哥且將這些東西放在這裡,小妹會交給兄長的,另外小妹請兄長務必守口如瓶,今生不向外透漏半個字。”
“這個俺省得!”
顧盼嫣然一笑,道:“段哥去了這麼長時間,嫂嫂一定等急了,小妹就不留段哥了!”
“盼兒妹子,那俺就先回家了!”
段景住脾氣再好,也被顧盼整得有些生氣,放下包裹轉身就走。
對段景住的態度,顧盼不以為意,興致勃勃地親手解開包裹,檢視起一樣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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