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武館內。
秦川衣衫襤褸，胳膊上，腿上，到處都是被抓碎的衣服。
右腿也被方陽的那四重暗勁，折磨得腫脹起來，腫得跟發麵饅頭一樣。
整個人完全就是乞丐。
哪還有之前的風流倜儻，溫潤如玉？
秦川很清楚，自己雖然把方陽一腳踹飛，看起來勝的是他，但實際上已經敗了。
畢竟，他最後身體裡發出的那道玉芒，就是淬骨境獨有的玉勁。
本來他說了，只動用銅皮境的力量。
可現在卻被逼到使用玉勁。
簡直是一敗塗地。
不過好在，他雖然很丟人，但小師弟也被他踹飛了，估計得休養幾天。
算是小小得解了口怨氣，也讓他這個師兄有了幾分威嚴。
正當他暗自慶幸時。
噔噔噔！
方陽從地上爬起，跟沒事兒人一樣活蹦亂跳地跑了過來，滿眼激動。
“秦師兄，你最後使用的那招是什麼？好厲害，我的黑鯊爪暗勁竟然直接被破了。”
方陽一邊吐著血，一邊詢問。
臉色卻是紅潤健康。
澎湃的氣血，隔著這麼遠秦川都能夠感受到。
壯得跟頭牛一樣。
哪有他剛才預想的虛弱？
“方……方師弟，你不是受傷了嗎？”
他結結巴巴詢問。
“沒有呀，幸虧師兄最後心疼我留手了，讓我胸口只是難受了一會兒。”
“我留手了？”
秦川神色呆滯。
他留手個屁，最後那一腳完全是本能反應，幾乎調動了一半兒玉勁。
哪有留手？
可問題是他沒有留手的話，方陽怎麼可能毫髮無傷？
要知道，他可只是石皮境啊。
他越想越不對，越想越迷茫。
指著方陽嘴角的血。
“可是……這又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這個呀，只是內臟稍稍有些震盪，吐了點兒血，估計很快就會癒合。”
“沒事兒的師兄，你不用擔心我。不過你剛才那一招確實厲害，輕而易舉把我給贏了。”
方陽擺了擺手，滿臉不在意，說著又吐了口血，
不過確實如他所說，他的呼吸正在逐漸平穩，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徹底痊癒了。
秦川傻了，徹底傻了。
呆愣愣地望著這一幕。
看著力如虎豹，氣血如象的方陽。
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
自己真是個蠢貨呀。
剛才竟然覺得方陽體力不行，耐力不行？
這傢伙的身體素質完全就是變態。
內臟震盪。
這是多麼嚴重的傷，一般武者，恐怕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床。
結果這傢伙倒好，一會兒就恢復了，
這叫不行？
估計沒人比他更強了吧？
而且，和這傢伙妖孽的身體素質比起來，他的心機才是最可怕的。
自己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可剛才卻完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而且，思來想去，他剛才之所以那麼容易上當，倒也不是因為他真得驕傲自滿了。
實在是方陽太狡猾，演技太真了。
那踉蹌的腳步，那蒼白的臉色，再加上那慌亂不甘的眼神兒……
誰都會覺得他已經不行了。
但誰又能想到，這只是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
會在對方的引誘下，一步步地跳進去？
想通這一切，秦川目光復雜地望了方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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