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臉色慘白，猛地抬頭，驚愕望向王老頭兒，沒想到對方一下便猜到了她的來歷。
“看什麼看？”
“就你身上的騷氣兒，隔著一里地我都能聞到，以前是懶得收拾你，竟然還招惹到我的頭上。”
啪！
乾脆利落的一耳光。
王老頭兒直接抽在了女鬼臉上。
“讓你欺負我兒子。”
啪！
又是一耳光。
“讓你欺負我徒弟。”
啪！
啪！
……
接二連三的耳光聲，在街道上炸響。
剛才還陰氣磅礴，輕鬆召喚百鬼夜行的女鬼。
此刻卻被王老頭兒打得虛幻不定，甚至有一種魂飛魄散之感。
她感覺自己好像遇到了天敵。
就如一隻雞崽被掐在手裡。
甚至升不起半分反抗之心，也不敢露出半點兒的惡毒。
因為，她能清晰感覺到對方真能把她給殺了，輕而易舉地殺了。
她敢反抗的後果就是死。
念及至此，她可憐巴巴地低著頭，乖乖承受耳光，手裡的琵琶也早就被打爛。
默默承受著王老頭兒的怒火。
而王老頭兒也很講究儀式感，或者說很講規矩，每抽一巴掌就會找一個理由。
直到抽了十幾巴掌之後。
“讓你……”
他話沒說完，尋思了半天。
卡殼兒了。
有些詞窮。
最後，掃了一眼對方的穿著。
眼睛一亮，板著臉，啪得一巴掌抽了過去。
“讓你穿那麼多！”
“?”
女鬼茫然抬頭，有些難以置信。
穿得多也得捱打嗎？
王老頭兒眼睛一瞪。
“怎麼，不服？出身瀟湘館，本來就是出來賣的，不服也得憋著！”
啪！
啪！
又是幾耳光抽過去。
王老頭兒都有些抽累了。
也懶得和對方糾纏。
手掌用力一握。
嘭！
之前攆著王力打的女鬼，如同脆弱精美的瓷器。
當場被捏碎。
化成了一縷雲煙，消失無蹤。
原本蕭瑟淒涼的街道。
逐漸溫暖起來。
有燈火亮起，行人經過。
彷彿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場幻境。
……
瀟湘館，人聲鼎沸。
紅色燈籠還在搖曳。
但下一刻。
啪！
所有燈籠全部熄滅，原本熱鬧繁華的瀟湘館，又變成了荒草萋萋的蕭瑟模樣。
臺上，一架琵琶散發著淡淡的幽芒。
地上出現了一道影子。
影子剛開始還很模糊，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清晰。
最終，徹底爬了起來。
正是之前那柔橈輕曼的女鬼。
人有魂燈，鬼有命燈。
她的命燈就是這架琵琶。
要不是她事先把琵琶藏到了這兒，而瀟湘館距離黑虎幫又比較近，沒有超出命燈的範圍。
恐怕現在已經死了。
但，想到那個平平無奇，卻又脾氣暴躁的老頭兒，女鬼依舊有些心有餘悸。
那人到底是誰？
又是何等境界？
為何會縮在平谷縣？
難道真是為了那東西而來的？
一個個問題浮現在心間，有女鬼思索了許久，百思不得其解。
她並不認為那老頭兒是在故意針對自己。
因為，她還沒有那個資格。
對方的強大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
剛才，她真正感受到了死亡的陰影。
“幸虧我有命燈，命燈不熄，不死不滅。”
女鬼鬆了口氣，喃喃自語，感覺自己終於逃脫了一劫。
但下一刻……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她驚駭的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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