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湊上去。
上面還貼著用紅紙剪出來的“囍”字。
“三天後馮玉燕結婚,這是劉瘸子讓人送來的請帖。”
說是請帖,其實也就是裁好的紙上寫好名字,再加上兩句祝福語。
陸母咬斷了縫衣裳的線,“這馮家閨女結婚還真是風光。”
“今天我聽見她娘特意扎到人堆裡說,劉瘸子不僅給了三轉一響,還有六十六塊錢的彩禮哩!”
陸向平兩人連連咂舌,“這麼多?!”
這年頭,一般人家娶個媳婦也就是吃頓飯,出點肉菜。
再給個十幾塊做彩禮,置辦幾尺布料做衣裳。
六十六塊錢,已經是天價了。
放眼周邊村裡,哪個大姑娘小媳婦值這價錢?
更別說孫玉燕還……
陸向安嘴快,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說道:“不知道跟誰搞爛的破鞋,也就劉瘸子願意娶。”
“馮玉燕那心高氣傲的,不就是看上他家有錢了?劉瘸子比不上我三弟一根手指頭呢!”
陸向榮嘴角一抽,“二哥你快拉倒吧,我可不想跟那個賤女人再有啥拉扯。”
說完,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他嫌晦氣!
陸國強嘆了一聲,“這話自家知道,可不興往外頭說。”
“大傢伙都顧著村長和他家幾個兒子,誰也不敢言語,心裡知道也就得了。”
這時候剛好二嫂從廚房端著熱湯進來,還貼了熱乎酥脆的苞米麵餅子。
熏製好的肉乾混著缸裡醃著的鹹菜,剁碎,夾著餅子吃別提多香了。
“誒喲!”
“老天爺,嚇我一跳,你們咋打這麼多獵物回來啊?”
“不會把人家農場那邊的河都掏幹了吧!”
二嫂驚訝的捂著嘴,不可置信地看著院裡空地。
那些個大肥碩的甲魚還活著哩!
探著腦袋鑽出漁網,偶爾喝兩口地上的雨水。
屋裡在炕頭的幾個娃,聽見這話,全都紛紛跑出去看熱鬧。
尤其是最調皮活潑的虎子,褲腿都濺溼了一片。
陸母笑了聲,“咱家日子也是好起來了。”
“這麼多肉也吃不完啊,我明天拿只甲魚去看看你孫嬸子。”
“以前咱家沒糧食的時候,她沒少接濟。”
陸向榮懶懶地坐在炕上,手裡拿著一塊桃酥,“行,都聽孃的。”
“等著雨徹底停了,路好走些,我就再進城一趟。”
陸向平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他這是又要去黑市了。
只囑咐陸向榮小心,也沒再多說別的。
第二天清晨,原本瓢潑大雨,說停就停了。
剛開啟門,雨後初晴的好天氣直刺眼。
天空是那般蔚藍,連飄著的朵朵白雲都有不同形狀。
不像後世那樣汙染嚴重。
陸向榮不用等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身上穿的暗藍色汗衫是陸母親自縫的。
自打重生回來,他就沒了睡懶覺的習慣,每次都是家裡第一個起的。
抻了抻懶筋,活動幾下筋骨。
陸向榮抓起靠在牆角的小鎬頭和揹簍,就出了家門。
下過雨的清晨,大霧四起。
林子裡到處都湧動著上下浮沉的一層水霧,能見度不超十米。
在山腳下還好些。
可一旦越過山坡,到了半山腰,空氣裡瀰漫的水汽就將身上衣衫全部打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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