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陸家兄弟也沒想到,馮海生這老東西居然憋了個大的。
山洪防範,根本不是什麼好活計!
聽著像是單獨負責,跟當官似的。
可實則這整片山頭一旦到了春夏秋三季,山洪溪漲,水位直線上升。
而且汛期前後更是難以防範!
二嫂頓時尖聲開口道:“這不是為難人嗎?老天爺和老山神都掌管不好的地方,他們仨兄弟咋管!”
“村長,這事要不還是……”
豈料馮海生滿臉正色的搖了搖頭,“榮娃子他們兩次搶險,表現優異,為咱們村集體做了很大的貢獻。”
“除了他們,咱們村還有誰有這本事能巡山?”
陸母和家中兩個嫂嫂皆是神色凝重,斂不去的擔憂幾乎把她們淹沒。
陸國強身上打了補丁的汗衫,也被樹上落下來的雨滴打溼,“村長,這事我們不能答應。”
“為村裡做貢獻是應該,可我家娃子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馮海生當即擺了擺手,“這是說的哪裡話?我看你家榮娃子現在有本事著哩!”
“不僅在山上救回來五條人命,而且還冒險搶修河道,這是一定要上大字報表彰的。”
“你家放心,該有的糧食補貼和錢票,我都會盡可能的跟公社申請。”
他說的一臉義正言辭。
好似還真是個為村子發展著想的好村長。
陸向榮眯了眯眼,倏爾笑出聲,“行啊,那就謝謝村長了。”
“不過我們兄弟既然領了巡山的差事,那打獵還有田埂地頭的活計怎麼說?”
馮海生一怔,沉吟片刻說道:“雖然讓你們上山,可也不能隨便打獵,這都是集體財產。”
“這麼著吧,以後你們兄弟打下來的肉按照大小斤數,給村裡上繳三成。”
“至於上工的農活也要幹,總不能搞特殊,你說是不是?”
陸向榮唇角上揚弧度更大的幾分,“等的就是村長這句話,父老鄉親都能給我作證啊。”
後面逐漸炸開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不少鄉親都交頭接耳,視線時不時朝陸家看來。
說的最多的,無非就是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老陸家吃香享福了。
馮海生精明的老眼中閃過算計,隨後招手叫來幾個村裡的年輕人,“趕緊趕著牛車送他們去醫院。”
“可千萬別耽誤了。”
看似忙的腳不沾地,實則也只是說兩句話的功夫。
陸向榮看著馮家離人遠去的背影,漆黑眸底掠過一道危險暗光。
陸向平面色沉重,走上前,“榮娃子,這差事雖然能讓咱家自由上下山,可萬一有點啥事,就得賴到咱家。”
“馮家正愁抓不到咱們把柄呢,你這……”
誰知,陸向榮咧開兩排整齊白牙就笑道:“只要咱家能上山就行,就算咱不負責防治山洪,可一旦發水,咱家還是跑不了。”
這是沒辦法的事。
他家房子建在溝渠前,後院緊挨著山腳。
就算順坡下驢答應馮海生那老東西的奸計,對他家也沒什麼害處。
而且關鍵是這樣一來……他能透過自己這雙眼睛,在山上找到不少好貨!
再往前倒個幾十年,山上埋的各種金玉器件和軍火,那可是數不勝數。
光說被批鬥倒的那幾個地主,想在清繳之前轉移財產,數不清的金魚瓷器估摸都在那山裡。
否則,稽查大隊怎麼可能只在地主家裡收走幾箱子。
陸向榮心中泛起沉思,無論有沒有,他都要去山上看看。
陸國強嘆了一聲,“先回去吧,瞅你們這灰頭土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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