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的房間,燈也亮著,床上沒有人,反倒是陽臺的飄窗上,靠牆坐著一個精緻無比的男孩子,絲綢睡衣很懂事地滑落得恰到好處,露出那誘人的優雅脖頸和魅惑鎖骨,精瘦有力的右手中握著鉛筆,修長好看的左手扶著畫板,正在一筆一筆認真地畫著什麼。
雌雄莫辨的臉上滿是認真,眼神專注,唇邊還有淺淺的笑意,額前細碎的劉海兒不時輕輕晃動,伴著窗外的夜色,襯的這畫面夢幻美好得有些不真實。
看那畫紙上,是一個女孩兒眨眼吐舌頭,做鬼臉的模樣。
不知道是畫工太好,還是執筆人傾注的情感深厚,畫上的女孩兒分外明豔,可愛,比林木葉本人還要鮮活!
沒錯,南宮煜畫得也是木葉。
他和楊御秋兩個人不愧是好兄弟,從小一起學畫畫,共同比賽追女孩兒,現在品味也是出奇得一致,都喜歡林木葉喜歡得緊!
這一晚,兩個人又不約而同地畫了木葉,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兄弟齊心”啊!
不知道現在兩個人會不會後悔當初的幼稚無聊,共同追求同一個女孩兒,比兩個人誰更有魅力?
現在,當初的子彈直中眉心,少年言行無顧忌,一語成讖悔萬分。
南宮煜一筆一筆,輕輕描摹著木葉耳邊的碎髮,心中柔情萬千,眼含秋水,卻又似蜜漬黃連,苦澀的甜蜜,讓他輾轉難眠。
明毅倒是睡得很沉很安穩,他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
第二天,早飯的時候,先是南宮煜哈欠連天地從樓上下來,然後就是楊御秋迷迷瞪瞪,似醒非醒地挪過來。
看著他們兩個人的大大黑眼圈兒,明媛忍不住問道:“你們兩個昨晚上當小偷了?”
南宮煜喝了一口豆漿,搖搖頭:“看電影,看得晚了。”
楊御秋微閉著眼睛,拿著油條往自己嘴裡送,懵懵懂懂地說著:“沒有偷東西。”
“還沒睡醒呢?”明媛伸手輕輕拍拍楊御秋的臉,笑著說道:“睜眼睜眼,瞎吃不消化。”
楊御秋這才勉強睜開眼睛,衝著明媛咧出一個笑:“嗯,好。”
“媛媛姐,我好睏,我喝杯牛奶就再睡一會兒好不好?”南宮煜雙手捧著豆漿,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明媛還沒有開口,已經吃完飯的明毅,用餐巾擦了擦嘴角,衝著南宮煜不容拒絕地說道:“不行,趕緊吃,給你十五分鐘,然後出發去學校。”
南宮煜剛想張口反駁,就被明毅狠狠瞪了一眼,嘴邊的話就又咽了下去,只得乖乖吃飯了。
明媛捂著嘴笑:“宮宮,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這可不像你哦。”
南宮煜撇撇嘴,不情不願地說道:“我脾氣好。”
明毅卻悠哉悠哉地說道:“他昨天打牌輸給我了,懲罰是聽我的話三天,他是願賭服輸。”
“三天?”
南宮煜瞪大了眼睛,不同意地瞪著明毅。
明毅點點頭,一臉的善良加無辜:“對啊,三天啊,而且要言聽計從。”
“不是嗎?”這一句輕飄飄的,但是卻無比氣人。
“不是說好一天的嗎?”南宮煜退而求其次,為了不引起媛媛姐的懷疑,他只能認栽了,但是還想掙扎掙扎。
“就是三天。”明毅的語氣還是輕飄飄的,但是卻絲毫不容置疑。
“噗~,哈哈哈哈。”這下楊御秋不困了,精神了,還能嘲笑人了。
南宮煜厭煩地給了他一個白眼兒。
明毅看著楊御秋,輕輕吐出一口:“你是五天。”
“嗯?”楊御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什麼五天?
“噗嗤~,哈哈哈哈……”
這下輪到南宮煜幸災樂禍了。
“願賭服輸,言聽計從。”明毅看著他的眼睛,接著說道:“你就在家老老實實養傷,並且不許惹我姐生氣。”
楊御秋這才反應過來,還有他的事兒呢,但是想到他們昨天商量的策略,也只好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