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領旨謝恩。”沈之庭接過了聖旨,將杜明月拉了起來,重新一同落了座。
“調查朱門一事須慢慢來,經昨晚一役,短期內他們應當不會再出手。”杜明月看向燕玄安,似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燕玄安飲了口茶道:“我在北地也認識幾個江湖中人,或許可以幫我們打聽下朱門的下落。”
沈之庭立刻回道:“事不宜遲,明日我便與你一同去拜訪下他們。”
“我也要去。”杜明月深知這是個找到朱門下落的好機會,此事事關侯府安危,她不能放過任何機會。
“你一介婦人,整日拋頭露面成何體統?”沈之庭阻攔道。
“有何不可?叫少夫人扮作男人的模樣便是了。”燕玄安有些不耐,“明日卯時,翠雲樓見。”
說罷,他便辭了沈之庭和杜明月二人,徑自出了侯府。
次日一早,杜明月喂完了沈之雲一碗粥後,便匆匆忙忙地換了身男人的衣裳,束了頭髮,又粘了個假鬍鬚,這才與沈之庭一起出了門。
翠雲樓是北地最大的一家酒樓,二人到了之後,店裡的小二便引了他們往二樓走。
燕玄安坐在二樓包間,獨自喝著酒吃著肉,見他們來了也沒停嘴。
因粘鬍子用的時間久了些,二人遲到了兩刻鐘,沈之庭賠罪道:“燕公子,久等了。”
燕玄安斜睨了他一眼,“你們還真是讓爺好等。”
“這翠雲樓離侯府太遠了,你何必讓我們從此處出發?”杜明月忍不住回道。
“我們今日拜訪的那位仁兄,酷愛此間好酒玉壺春,我已買了兩壇,待會兒上路你們拿著吧。”燕玄安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起身準備下樓。
“燕公子,那人現住何處,我下樓去僱個馬車吧,抱著兩壇酒趕路屬實有些不方便。”杜明月看向燕玄安,等著他回答。
“鹿門山。”燕玄安甩出三個字便下了樓,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片刻後,三人坐上了馬車,往鹿門山駛去。
“你這身扮相還不錯,頗有些世家子弟的味道。”燕玄安見杜明月一身男裝,有些好笑地說道。
杜明月擺弄著腰間的玉佩,心中有些擔心沈之雲。鹿門山雖不遠,可一來一回耽誤下來,只怕晚上未必能趕回侯府為沈之雲換藥。
沈之庭見她神色憂愁,便拉住了的她的手問道:“明月,怎麼了?”
“多謝世子關心,我沒事。只是想到墨先生之前說過朱門可能會危及鎮北侯府,這個組織神秘又龐大,我屬實有些擔心。”杜明月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擔心床上躺著的小叔子,便用朱門一事搪塞了過去。
燕玄安見無人理會他,便閉上了眼假寐起來。
沈之庭安撫地拍了拍杜明月的手,讓她不必憂慮,今日過後事情也許就有了轉機。
杜明月點了點頭,此後一路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