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宋七心裡竟然把他們想得這麼好,而他們卻因為宋七的彆扭就和宋七生氣,宋七可是在親生母親被人挾持的情況下都將他們放走。
如此重情重義的人,他們還怎麼忍心和宋七生氣呢?
“宋夫人,你們和謝淵燁,也就是聞太師究竟是什麼關係?他是怎麼將你囚禁的?”杜明月又問。
宋夫人顯然是知道聞太師和謝淵燁就是同一個人,立刻激動起來,“謝淵燁他就是個畜牲!”
“他偽裝成聞太師的身份,我和時昀的父親早先並不知情,宋家和聞家本是至交,時昀的父親將我和時昀託付給聞家,時昀本來是不用去萬藥谷拜師學藝的,都是謝淵燁,他一開始對時昀很好,收時昀為徒,教時昀練武修氣,後來他知曉了宋家的傳家寶一事就起了賊心,不僅將時昀父親留給我的田產宅邸統統佔為己有,還將宋家傳家寶也一併奪走,更是汙衊時昀偷盜實為我宋家的傳家寶,將時昀逐出聞家,時昀告訴我謝淵燁就是故意逐他出聞家,讓他身份清白地拜入萬藥谷,不讓萬藥谷谷主起疑心,我家時昀那年不過十歲,全身上下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就這樣徒步走到了萬藥谷拜師學藝,成為名動天下的醫師,還被萬藥谷谷主傳授衣缽,成了少谷主,而聞家佔據我們宋家的良田,也在時昀歸來之後從良田百畝變成了良田萬畝,聞家也在十年之間富可敵國。”
提起宋七的過往,宋夫人既是心疼又是為宋七驕傲自豪。
大家都沉默了,沒想到宋七竟然經歷了這麼多苦難,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的。
“時昀十歲前從來沒受過半點苦頭,若非宋家被抄家,時昀就是一名儒士大家,科舉升官大展抱負,可這十年裡,他飽受折磨和摧殘,我們原本以為謝淵燁是好人,沒想到他卻是個狼心狗肺的畜牲,就連宋家被抄家都是被謝淵燁陷害的,他就是覬覦我們宋家的傳家寶金帛錦繡圖,謝淵燁用我威脅時昀,時昀只好聽從謝淵燁的命令辦事,十歲前,時昀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心只讀聖賢書,十歲以後,他就成了謝淵燁殺人的利器,時昀手裡的八寶葫蘆杖就是謝淵燁送給時昀的,我被謝淵燁囚禁在聞家,時昀可能一年半載才能看我一眼,他每次來見我都會給我說好多外面的事情,卻從來不和我說真相,但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擔心,我更知道我是時昀的牽絆和枷鎖,謝淵燁一直拿我威脅時昀,讓時昀替他辦事。”
宋夫人說著,抹了一把淚,“我這雙眼睛都是拜謝淵燁的義女素問所賜,她說是因為時昀沒有完成謝淵燁交代的事情,還讓我勸勸時昀,可我怎麼會讓時昀繼續為虎作倀下去?我當時激怒她,恨不得她一刀殺了我才好,這樣時昀就再也沒有枷鎖了,他就可以自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交知心朋友還是逍遙山水忘記過去都可以!”
她聲音頓了頓,用那雙失明無神的雙眼望著杜明月,明明空洞無比,可偏偏讓人覺得她就是在看著你。
“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情,謝淵燁交代給時昀的事情,是不是讓時昀殺人?還是殺無辜的人!杜姑娘,你告訴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宋夫人抓住了杜明月的手,急切問道。
她那雙蒼老皺巴的手都在顫抖,既是擔憂又是著急。
她最怕的就是謝淵燁以她要挾時昀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她如何有顏面去陰曹地府面見老爺?
“沒有!”不待杜明月回答,一旁的燕玄安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清澈洪亮。
藍骨頭也跟著附和說道:“夫人你放心吧,宋七那小子雖然性格有些彆扭,但是絕對不會幹什麼殺人放火燒殺搶掠的惡行,現在謝淵燁和蕭去琢都已經死了,控制宋七的人再也不存在了,天下馬上就要太平了。”
宋夫人聞言大喜,“那聞夫人和素問呢?她們還活著嗎?”
“蕭去琢和謝淵燁都死了,聞夫人也跟著沒命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沈之雲忽然開了口,看著宋夫人的眼神莫名複雜,聲音也摻雜了幾分自己都沒察覺的嘆息,“從此以後,宋七就是自由身,再也沒人能強迫他做任何事情,他會做他自己。”
宋夫人激動不已,當即就要給他們跪下了,“時昀能有今日,多虧你們這些恩人朋友幫助,我替他謝謝你們了!”
杜明月在旁連忙扶住她,“夫人,大恩不必言謝,宋七他也幫了我們很多大忙,我們互幫互助都是應該的,宋七的手我有把握治好,到時候就讓他來扶你回家。”
宋夫人眼含熱淚,忙不迭點頭。
這下了解完事情始末,就算是讓他們去求著宋七治傷,求著宋七回歸和他們一起去九州尋找天辰書,他們也願意。
離開偏殿,沈之雲心領神會,立刻去讓流戩叫來太醫陪同杜明月一起重新進正殿給宋七治傷。
宋七本來躺在床上自暴自棄,沒成想這群傢伙居然搞出這樣大的陣勢,立刻半支起身子,剛要說話,就被燕玄安搶先開口:“宋七,你趕緊養好傷,我們一起去找天辰書!”
“對啊,少谷主,你的醫術精湛,和明月聯手必定醫遍天下無敵手,有你們兩位在,咱們路上都能放心很多啊!”藍骨頭打趣杜明月和宋七兩人。
沈之雲則是選擇說點實際的話來寬慰宋七,“你要是願意回來和我們一起,素問留給你處置。”
杜明月則看都不看他們,直接開門見山,非常霸氣地說道:“不管你回不回來和我們一起去九州,你這雙手我都救定了。”
宋七皺著清俊的眉頭,將大家的臉一一掃過,良久都沒說話。
“幹啥呢宋七?一個大男人別這樣彆扭好不好?過去的事情早已過去,我們大家互不相欠就重新開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