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陳海洋那神乎其技、如同開了天眼的潮汐印指引。
更沒有他那超越這個時代太多年的捕撈技術，和對船隻機械使的精準掌控。
幾次三番折騰下來，大多數人都是賠了油錢又折了網具，灰頭土臉地回來。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勉強保了個本。
跟陳海洋那動輒幾萬十幾萬的恐怖利潤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連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唉，這海還是那片海，魚還是那些魚，怎麼一到了陳海洋那小子手裡，就跟上趕著往他網裡鑽，跟撿錢似的呢？”
一個老漁民蹲在碼頭邊，望著空蕩蕩的漁船，長長嘆了口氣。
“誰說不是呢！咱們出海幾天，連濃點的魚腥味都快聞不著了，人家那船上，魚都快堆得從船艙裡溢位來了！”
另一個年輕些的漁民滿臉的苦澀。
羨慕。
嫉妒。
還有那麼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
這些複雜的情緒，如同無形的藤蔓，在村子裡悄然瀰漫。
但更多的，卻是對陳海洋那種近乎神蹟一般的本事，發自內心的敬畏。
這天傍晚，夕陽的餘暉將海面染成一片金紅。
陳海洋正陪著李雪婷和兩個孩子在院子裡乘涼，享受著難得的溫馨時光。
村長劉大山和村支書劉大力，兩人聯袂而來，腳步匆匆。
“海洋啊，你小子現在可真是咱們白沙村名副其實的財神爺了！”
劉大山一腳踏進院門，便爽朗地哈哈大笑起來，蒲扇般的大手，熱情無比地拍著陳海洋的肩膀，力道不小。
王桂芝見狀，連忙笑容滿面地起身，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陳建國也陪著笑臉，將兩位村幹部讓到桌邊坐下。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劉大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面色變得鄭重起來。
“海洋，我和你大力叔今天過來，是有一件頂要緊的正事，想跟你好好商量商量。”
他看了一眼陳海洋，語氣帶著幾分期待。
村支書劉大力也適時地點了點頭，目光誠懇地補充道：“是啊，海洋。你看，村裡現在大夥兒都眼巴巴地指望著你呢。可你一個人富，終究力量有限，也帶不動全村人。”
“我們倆琢磨了幾天，你看，能不能由你牽個頭，在村裡成立一個漁業合作社，你來當這個領頭羊，帶著大夥兒一起幹，一起奔日子？”
陳海洋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子與桌面碰撞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深邃的目光，緩緩掃過兩位村幹部臉上那份真摯而又帶著些許忐忑的表情。
對於他們的來意，以及村裡最近的風言風語，他心中早就有數。
潮汐印升級之後，他的眼界和格局，早已不單單侷限於一次兩次的豐收，或者單純的個人財富積累了。
他沉吟了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緩緩開口。
“大山叔，大力叔，首先要感謝村裡對我的這份信任。”
“成立合作社，帶領大家一起改善生活，這肯定是件大好事。不過……”
他話鋒一轉。
“我想，咱們的步子，或許可以邁得更大一點，眼光放得更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