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個時候,智慧機還不像現在這樣普遍,我一直用的是個藍色畫面的二手機,平常只是打打電話,而且很少上網,特別是像我天天在酒店裡面工作,除了上班還是上班,幾乎算是跟時代脫節。
但是聽紅姐這樣問我,為了不被她看不起,我只能搪塞道:“有時候會在網咖玩玩遊戲什麼的。”
“噗嗤。”紅姐忍不住笑出聲來,“小龍呀,真不是姐姐笑話你,你對網路可懂得太少了。要想在我們公司工作,微博什麼的都是必須的,聽姐姐的話,馬上去註冊一個,過些天進了公司就給你培訓。”
我在心裡面說,不就是賣身做“牛郎”嗎?還需要培什麼訓?
可就算我心裡頭是這樣想,也不好意思說出來,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還想借那二十萬呢,還敢說什麼?
第二天,我果真跟紅姐簽訂了合同,順利的拿到了二十萬。
我姐在醫院裡面照看我爹,聽說她為了爹想輟學,情願放棄保研的機會到深圳打工,我姐都為我爹做到這個地步了,想想我籤的那合約,就覺得不算什麼。
“姐,這是我湊到的二十萬。”我把二十萬元的農行卡放到她手上。
我姐不敢置信的看著我,睜大眼睛問我:“小龍,你這錢是哪來的?我跟你說,咱苦一點沒啥問題,只要過了這一關,往後的日子就能熬下去,你可千萬不要因為咱爹的病走錯路呀。”
得,我姐以為我這錢來路不明。
“姐,你別多想了,我這錢是乾淨的,堂堂正正問朋友借的。”我向她解釋說。
可我姐似乎還是不相信我,擰著眉問道:“什麼朋友?你什麼時候有這麼有錢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
“姐,你就放心好了。我這朋友是做生意的大老闆,這錢也不是白借給我的,我已經跟他簽了合同,要到她手底下幹十年才能還債。”
“十年?”我姐覺得我吃了大虧,上了大當,馬上把銀行卡往我手裡面一塞,“小龍,聽姐的話,把這銀行卡還給人家,咱是缺錢,但也不能把自己給賣了呀?”
我見我姐這樣執拗,忍不住拉著她的手,把那張卡強行塞還到她手上,“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咋還這樣犟?爹不是等著錢開刀嗎?要是因為這樣耽誤了爹的病,你心裡面好受呀?我的事情我自己明白,不就是十年嗎?我就算幫她打工十年還債,十年之後也還算年輕,況且跟她打工我又不虧,除了還債每個月還另有工資,而且工資也不算低。”
我姐有些半信半疑,“還有這樣好的事情?”
“哎,姐,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我也不小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清楚,你還是快點拿著錢給爸開刀治病吧。”
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我姐終於收下了這筆錢,手術費一旦到位,我爸的病就好辦了。
但是紅姐要我下個星期就上班,我跟賓館的經理辭職好辦,但要怎麼跟小娟解釋我的事情呢?要是她知道我到紅姐的手底下幹活,她會怎麼想?
不過,現在也輪不到我想太多,合同已經簽了,替紅姐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咱錢也拿了,不能不講信用不是?
雖然我聽賓館經理曾經提到過,知道紅姐在社會上有一些黑社會的背景,她開公司做的事情也許有一定的灰色地帶,跟她做事可能沒什麼好事,但為了我爹我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