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鄭狡黠一笑道,“說真的，楚董，我對柯經理不怎麼了解，所以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其實，你應該瞭解柯經理，因為你們在一起共事的時間比較長，而且當初是柯經理舉薦你擔任公關部經理的。”楚凌峰說。
“是呀，所以直到現在我還打心裡感激柯經理呢。”小鄭說。
“是嗎？”楚凌峰不信地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你就應該不會做傷害柯經理的事了。小鄭，我就是擔心你言不由衷。”
“楚董，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小鄭心頭一凜，問道。
“小鄭，你可是個聰明人，我的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楚凌峰盯著小鄭說，“你瞭解柯經理，應該知道她不會做這種事。”
“楚董，你是不相信柯經理會做這種事，對吧？”小鄭問。
“當然。”楚凌峰很肯定地說，“我堅信，一定有人誣陷她。”
小鄭聽了這話，心頭不由得撲通一跳，臉色也倏地變了一變。不過，很快她又恢復到了常態，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既然楚董這麼深信不疑，那事實就應該是這樣啦。”小鄭說，“其實，我也不怎麼相信柯經理會幹出這種事。”
“這麼看來，你還是相信柯經理的。”楚凌峰頗有意味地說，“說的也是，畢竟你跟柯經理在一起共同了這麼長時間，而且柯經理也幫助過你。你要不相信柯經理，那反倒會讓我覺得奇怪。”
“是呀，楚董說的對。”小鄭莞爾一笑道，“我也是這麼想的。”
“這麼說來，小鄭，你也認為有人故意誣陷柯經理了？”楚凌峰呷了口茶，含笑地瞅著小鄭問。
“這……”小鄭略微遲疑了一下，“我想，應該是這樣吧。”
“那你認為誰會幹這事，或者說誰的嫌疑最大？”楚凌峰問。
“楚董，我不知道。”小鄭眼裡閃過絲慌亂，搖了搖頭。
從小鄭的眼神裡，楚凌峰捕捉到了什麼，就越發確信自己的判斷。他堅信是小鄭有意陷害柯藍，而且是受朱曉旭指使的。不過，他並不想挑明瞭說，而是繼續採取婉轉的方式。
“據我猜測，對這件事比較清楚的，恐怕就只有你和曉旭了。”沉默了一會兒，楚凌峰有意用輕鬆的語調說句。
小鄭聽了這話，心頭不由猛地一怔，很快就意識到了什麼。
“楚董，你是不是懷疑我和朱總裁跟這事有關？”小鄭問。
“正事情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我有理由懷疑每一個。”楚凌峰把臉一肅，“既然可以懷疑曉旭，也可以懷疑你。”
“楚董，你看我是這種人嗎？”小鄭故作鎮靜地問。
“這我還真不能肯定。”楚凌峰微微一笑。
“楚董，你懷疑我就不對了。”小鄭臉上飾著層笑說，“就像剛才你說的那樣，柯經理幫助過我，我怎麼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是呀，你的確不應該幹這種事，要不就成了個忘恩負義的人。”楚凌峰依然繃著臉說，“不過，我也知道你跟曉旭的關係，願意為她做一切。假設這事是曉旭指使你的，那你很可能會幹。”
“朱總裁不會讓我這麼做，絕對不會！”小鄭先是一怔，緊接著就用斬釘截鐵的口氣說，“楚董，你不應該懷疑朱總裁。”
“鄭經理，你為什麼就這麼肯定？”楚凌峰盯著小鄭問。
“我瞭解朱總裁，她不會這麼做。”小鄭底氣不足地說。
“要真像你說的這樣，那就說明你不瞭解曉旭。”楚凌峰說，“也許之前曉旭不會害柯藍，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她把柯藍當成了自己的敵人，而且正想方設法要把柯藍趕出志業集團。”
“朱總裁之所以會這樣，跟你同柯藍走得近有關係。”小鄭說，“不用我說，楚董，你心裡很清楚，柯經理確實在暗戀你。不要說朱總裁，就算任何一個女人，也不會對喜歡自己丈夫的女人放心，肯定會想辦法對付她的。朱總裁能這樣剋制，已經是相當不錯了，換了別的女兒早就跟柯經理鬧得不可開交。”
“事實上，我跟柯藍的關係不像曉旭想得那樣，是她多心了。”楚凌峰加重語氣說，“我跟模樣只是上下級關係，頂多也就普通朋友。我跟曉旭說過多少次了，可她就是不相信我，真沒辦法。”
“楚董，你這麼說就有點自欺欺人了。其實，你心裡也很清楚，柯經理早就愛上你了。現在你跟朱總裁感情出現了裂痕，婚姻不怎麼穩固，柯經理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所以就更親近你。”
“這是曉旭對你說的，對吧？”楚凌峰盯著小鄭問。
“其實根本就不用朱總裁對我說，現在公司不少人在議論這事呢。”小鄭神情有些異樣地說，“楚董，你還不知道吧？”
“這……”楚凌峰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沉聲說道，“到底誰在造謠，鄭經理，你知道嗎？”
“這我不知道。”小鄭趕忙擺擺手道，“要是我知道的話，就一定會告訴楚董你。跟你說吧，楚董，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
“哦，原來是這樣。”楚凌峰默然片刻說，“別人愛怎麼說，讓他們說去好了，反正我跟柯藍只是普通朋友。”
“男人遇到這事，一般會表現得豁達，甚至是無所謂。”小鄭說，“不過，女人恐怕就很難做到這一點了。就算朱總裁再怎麼開明，再怎麼豁達，也不會一點兒都不在乎。”
“在不在乎，那是她的事，跟我沒有什麼關係。”楚凌峰淡淡地說，“這事我已經跟她說過好多次了，她不應該再懷疑我。”
“也許朱總裁併不懷疑你，因為她瞭解你。”小鄭含笑地瞅著楚凌峰說，“我想朱總裁懷疑的是柯經理，她會利用一切機會接近你，勾引你。是呀，楚董你太出色，對女孩子太有誘惑力了。”
“我想，你跟曉旭一樣誤解了柯藍。”楚凌峰冷聲說道。
“沒有。”小鄭很肯定地說，“朱總裁沒有誤解柯藍，我也沒有。以一個女孩子的直覺，我敢肯定柯經理是愛上你了。”
“所以，你就幫著曉旭來對付柯藍，對吧？”楚凌峰目光冷厲地盯著小鄭，聲音低沉而有力地問道。
“楚董，你懷疑是我誣告柯經理的？”小鄭心頭一凜，問道。
“準確地說，是曉旭指使你這種乾的。”楚凌峰冷著張臉說。
“楚董要這麼懷疑，我也沒辦法。”小鄭臉上露出無奈的神色，兀自搖了搖頭說，“說真的，楚董，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只需要向我坦白就行了。”楚凌峰沉聲道，“鄭經理，只要你向柯經理道歉，求得她的原諒，我立馬就叫紀律科停止調查。這樣，你就不會受到處分了。”
“楚董，我什麼都沒做，你叫我坦白什麼呢。”小鄭故作無奈地笑道，“就算你要屈打成招，我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做沒做，你心裡很清楚，就不用多說了。”楚凌峰嚴肅地說，“我只想告訴你一句，如果查下去，這件事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所以不要有僥倖心理。一旦查清楚了，到時候一定會按照公司相關規定來處罰的。話就說到這裡，你自己好好考慮吧。”
把話說完，楚凌峰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
小鄭先是一愣，接著就送楚凌峰出辦公室。
當天晚上，小鄭約朱曉旭一起喝咖啡，說起楚凌峰白天找她的事。朱曉旭沒怎麼說話，只是一邊喝咖啡，一邊靜靜地聽著。
“曉旭姐，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小鄭著急地問。
“什麼怎麼辦呀！”朱曉旭隨口說了句，然後抬頭看著小鄭，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小鄭，你一向遇事鎮靜，怎麼現在發慌了？”
“楚董已經認為這事是我乾的，我哪能不慌呀？”小鄭說。
“他還認定我是主謀呢，你看我慌了嗎？”朱曉旭詰問句。
“我跟你不同，你可是總裁，又是楚董的妻子，就算真查出來了，也不會把你怎麼樣。”小鄭笑中帶澀地說，“我就不同了，只是個部門經理兼董秘，而且跟楚董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到時查出來了，肯定是要挨處分的，沒準還得捲鋪蓋走人。”
“慌什麼，沒你說得這麼嚴重。”朱曉旭輕描淡寫地說，“就算真的查出來了，要處分你，我也會竭盡全力保你的。”
“曉旭姐，你說的可是真的？”小鄭緊盯著朱曉旭問。
“放心吧，小鄭，我一定說到做到，你就不用擔心什麼了。”朱曉旭鄭重地許諾，“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咬著別承認。只要你不承認，不管他們怎麼調查也查不出什麼來，這樣就處分不了你。相反你一旦承認了，那問題就嚴重了，到時就算我保你，也少不了處分，開除倒是不用擔心，但這樣董秘肯定是做不成了。”
“我當然不想承認，可楚董說了，他一定會讓紀律科那幫人查個水落石出。”小鄭不無擔憂地說，“這……”
“那是他在嚇唬你，要你主動承認。”朱曉旭嘴角邊浮出絲笑，“小鄭，你也歷練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會被她嚇倒嗎？”
“別說，曉旭姐，我還真的挺害怕。”小鄭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你也知道我走到今天也不容易，不想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如果因為這事被免了職，甚至是炒了魷魚，這就太不值了。”
“放心，剛才我也說過，我一定會全力保你。”朱曉旭信誓旦旦地說，“何況只要你不承認，他們就查不出來。別忘了我是總裁，紀律科那幾位還得掂量點，他們不敢輕易得罪我的。”
“曉旭姐，你真的這麼有把握？”小鄭狐疑地問。
“放心吧，再大的事我都能頂住，別說這麼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朱曉旭胸有成竹地說，“只要我找老胡談一談，保證這事不了了之。這樣一來，你就安全了，我也安全了。”
見朱曉旭這麼有信心，這麼肯定，小鄭那顆懸著的心就慢慢地踏實了下來。不過，很快她又想起了一件事，就低聲問道：
“曉旭姐，你還沒把楚董請回家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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