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良才自得不已的時候,門外跑過來一個家丁。
“老爺,京城那邊來訊息,此番我們江西考生六十八個進士中,一甲狀元一人,二甲進士二十一人,三甲同進士四十五人。
回鄉速度最快的,應該就是狀元公王遠的隊伍,他們已然到達鄱陽湖,預計今日落日時分能夠抵達府城。”
“什麼!那王遠竟考了狀元,山銘,你親自去城門口外迎接,將他帶來我府中,哈哈,竟然是狀元。”
孫虎並沒有離開,丟了個碎銀子打發走報信的家丁,這才神色凝重的說道。
“藩臺,此事萬萬不可。”
“為何?”
“明年,就是六年一次的京察大計,可如今吏部掌握在嚴黨手中,而王遠是清流領袖徐階長子的弟子。
若是藩臺私下與王遠見面的訊息被嚴黨得知,那麼這次的京察大計,藩臺怕是不好過。
更嚴重的是藩臺並不是清流那邊的人,清流也不會費力來保住藩臺大人。”
京察的考察範圍,原本只僅限於京官,不過後來漸漸擴散到全國,京察就變成朝廷所有官員,一起接受考察。
“這…這樣吧,去年過年有人送了我幾塊徽墨,你拿兩條送給王遠當做賀禮,不用帶來我這了。”
直接送錢有些太俗氣,而徽墨就不一樣了,向來就有一兩徽墨一兩金的說法。直接送出兩條,價值可不低了。
孫虎聽了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一向摳門的藩臺,這次竟會這麼大方。
這讓他之前想說的話,都嚥進了肚子裡。他之前的那話就是在提醒自家主子,他該選一邊加入了,這般做牆頭草可不太好。
“諾,屬下告退。”
看著孫虎後退離開,沈良才才嘆了口氣喃喃自語:“唉,我又如何不知道該選一邊加入呢?
但如果選錯了後果是巨大的,我們家族努力了幾十年,才讓我坐到這個位置,我又如何敢冒險呢?
如果我想要加入清流,早在那王遠拜師的時候,我就前去恭賀了,也不會當時躲在府中,當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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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四月十五。
王遠一行人總算風塵僕僕的下了船,趕路還是過於消耗精力了些。
祖父他們並沒有跟著一塊來南昌府,而是繼續向西直接回武寧縣。
王遠之所以來南昌府,其一是感謝府學的夫子。
其二是陳公公需要宣旨,好派出報喜的隊伍,以及拿到修狀元牌坊的錢財。
其三就是一些官場禮儀,官員回家的時候,哪有不經過府城直接就跑回家了。那樣豈不是讓很多官員難做?
可能是事先得到了訊息,王遠剛下了碼頭,便在城門口看見了烏泱泱一大堆人。
為首的幾人王遠都不陌生,都是府學的幾位夫子,和關係要好的同窗,當然身後還有幾個官員家的管家。
因為不確定是否是來迎接自己的,所以王遠上前後就試探的問道。
“各位夫子、同窗,不知爾等在此是為何事?”
“景行,我們當然是來迎接你的了。”
“狀元公,我們是來看你的。”
“景行,你可以呀!沒想到不聲不響的就拿了個狀元。”
………
見著真是在迎接自己,王遠不由得感到虛榮心爆棚。不過還是按耐住臉上的表情,擺了擺手謙虛的說道。
“誒!僥倖而已,我也是沒想到啊,我就正常寫寫,誰知竟中了個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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