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監方才聽著聽著，彷彿都困了似的，這時被點了名也只是鬆散的抬了抬眼，像這樣不知回報何年何月來，短期只見大量成本投入的事情，他顯然是不感興趣的。
“我只想要知道最後的結果，姚組長，你是我這裡的頂樑柱，我相信你搞定客戶的手法不止一千個，至於你們剛才說的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不過，有一件事情不需要考慮，那就是送上門的財神，誰都不能給我趕跑了。”言外之意，就是對姚思芳剛才勸走網路工程師的事情十分不滿了。
劉總監起身，客客氣氣卻陰陽怪氣的說道，道：“好了，今天的例會就到此為止，你們都回去各自忙活。想點有實際參考意義的主意。”劉總監說罷，率先立場。
姚思芳啪的扔了手裡的筆，十分憤怒，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當眾駁斥過了。現在的領導層讓她十分無力，曾幾何時在她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曾有改革或推進的熱情，但也是這樣慢慢給磨沒了的。
徐朗站住那兒，將姚思芳的失落都看在眼裡，有一瞬間他想要上去勸導的，卻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這個念頭，低下頭，拿走材料出去了。
辦公室裡面，姚思芳坐在電腦前面，洛敏泡了一杯咖啡放在姚思芳的面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姚組長，你從來都不是這種會爭論沒有意義的事情的人啊？今天的事情，你應該知道以劉總監的脾氣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像這種投入大回報小的事情，他……”洛敏注意到姚思芳的神色，突然不敢再說了。
姚思芳臉上都是不悅，“什麼時候連你也學會教訓我了？”
洛敏垂首沉默。
姚思芳無言，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剛才做的是無法輕易被領導層接納的。那些東西等於是投入成本在做會員福利，幫助大家加深瞭解。但所有事情都互利互助的，把服務做好了，最終也是能夠建立良好的品牌口碑啊。
等等……她什麼時候會從這樣的角度出發去考慮問題了？姚思芳忽的有些晃神。
目光不自覺的轉向桌子上放著的玻璃碗，她吃了之後，碗就一直放在這裡，像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自己什麼一樣。
看著姚思芳出神的樣子，洛敏一本正經的過來插嘴問道：“怎麼了姚姐？這碗，需不需要我讓徐組長過來拿一下啊？”
姚思芳狠狠地瞪向洛敏，她的一句話，彷彿戳痛了自己的神經。
“你還真管起我的事了，洛敏你的膽子的確是越來越大了。”姚思芳眼神犀利道。
洛敏嚥了咽口水，彷彿不知所措，很害怕的樣子。
姚思芳深深凝視她，最近洛敏說的話做的事很多時候讓她感覺到不舒服，但她知道這是因為自己的情緒和戀情出了問題。最終她也不想遷怒這些年輕人。
“好了，你出去吧，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進來了，手裡面還有一些客人的資料，你儘快幫我整理出來。”姚思芳有些疲憊的說道。
洛敏點了點頭出去，帶上門的時候，姚思芳沒有注意到她的下唇被狠狠地咬住，像是極力在忍耐著什麼。
洛敏坐回自己的格子工位，慢慢抬起頭，繼續看著姚思芳寬大的辦公室，那扇玻璃窗真亮啊。
——姚思芳。
她拿筆一筆一劃的寫下這幾個字。然後塗黑，塗得黑黑的，遮天蔽日的，再也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