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凱的演唱會，從七點半開到了快十點鐘。
隨後又去和張聞強一起喝酒，和電視臺的臺長談電視劇的採購合同。
不知不覺就混到了凌晨兩點多。
本來張聞強還想招呼周雲凱試試三溫暖，但是周雲凱說什麼都要走。
張聞強之前聽他唱了幾首歌，再加上週雲凱的確是會說話。
張聞強便也沒有為難他，直接安排司機送他離開。
凌晨三點的渝州街頭，橙黃的路燈光影是唯一暖色。
周雲凱被司機送到了酒店門前，直接隨手拿著外套，渾身酒氣的就走進了酒店裡。
等到回到酒店房間。
他隨手敲了敲門，裡面還沒人開門。
他還以為殷䄻早就走了。
正當他打算下樓去酒店前臺要一張備用房卡的時候，房門卻“咔”的一聲開啟了。
殷䄻睡眼惺忪的看著他，含糊道。
“你回來了？我都等得快睡著了。”
“……”
周雲凱沒有吭聲，徑直就走進了房間裡，隨手把外套扔在了椅子上。
殷䄻聞著他身上的酒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關心道。
“你沒事吧？你好像喝了很多酒。”
周雲凱淡淡的說道。
“這種酒局，我就是去當小丑的，怎麼能不喝酒？”
“小丑？”
“戲子小丑，不都一樣嗎？反正都是表演節目逗樂的。”
周雲凱說得隨意，但是殷䄻卻像是心裡被針紮了一下。
她能感覺到周雲凱這隨意的言語之下，隱藏著的無奈和悵然。
那種成功男人參加酒局之後，所表現出的那一抹獨特的憂鬱和成熟，讓殷䄻這種年紀的年輕姑娘痴心不已。
她不由得走了過去，看著周雲凱寬闊的臂膀，突然很想抱他一下。
明明兩人之間也談不上多少感情，說白了只是露/水情緣而已。
但是和周雲凱相處得越久，殷䄻就莫名的越發為他所傾倒。
周雲凱不聲不響的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這座夜幕之下的山城，淡淡的吩咐道。
“給我倒杯水。”
“……哦。”殷䄻猶豫了一下，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拿著水壺給他倒了一杯水。
等到她端著玻璃杯走到周雲凱身邊，又不免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今天去和張聞強談什麼了？”
“沒說什麼，就是聊了一下電視劇採購合同的事。”
“電視劇採購合同？誰的電視劇？”
“還能是誰的，當然是我投資的劇，最後談下來是兩千一百萬，差不多是六七十萬一集。”
“六七十萬一集？！你怎麼談的，這是天價了吧？”
殷䄻自己也拍過電視劇，大概也知道電視劇市場的行情價。
一般電視劇，單個電視臺賣個三五百萬就算是正常水平。
賣到一千萬的基本都是鳳毛麟角的，而且都是那種全明星加盟的大製作，大ip，比如《天龍八部》《神鵰俠侶》之類的熱播劇。
沒想到這次渝州電視臺直接給到了兩千多萬的採購價。
要知道這僅僅只是一家電視臺的採購價，不是什麼版權買斷的合同，就是在電視臺播一次價錢。
如果其他地方的電視臺也給出這麼高的報價，那豈不是一部電視劇就能賺上億的錢？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前兩年熱播的《康熙王朝》只怕也沒有這麼值價。
殷䄻對於這個價錢，感覺到難以置信，但是周雲凱卻一副淡漠不驚的樣子，冷漠道。
“天價？這算什麼天價？我又是唱歌又是敬酒，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這點錢我還覺得虧了。”
“……”殷䄻頓時無言以對。
周雲凱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淡淡的說道。
“三年，不，兩年。再過兩年，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大老闆，不會再對別人卑躬屈膝，阿諛奉承。我想要玩的女人，我想玩就玩，我想要做的事，想做就能做。”
“……”殷䄻聽著他這些豪言壯語，說是一時感動，但是仔細一琢磨又忍不住甩給他一記白眼。
只不過少年意氣比天高，誰不喜歡這樣有志氣的男人。
殷䄻看了看他俊朗的側臉，猶豫著問道。
“你明天打算做什麼？”
“明天沒什麼事，就是下午要趕著去蓉城，給這次的演唱會收個尾。”
“然後呢？”
“然後？”
周雲凱收回目光，接過殷䄻手中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暗暗瞄了殷䄻一眼。
殷䄻似乎也注意到他的眼神，心虛的側過臉去。
她不說，周雲凱也故意不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殷䄻忍不住一咬牙，輕輕推了他一下，質問道。
“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我的事？”
周雲凱也不心虛，淡淡的說道。
“我的老婆其實挺多的，你想來添一房也可以。如果不想來，那我們好聚好散也行。”
“這就是你的打算？這就是你的真心話？”
“嗯。”周雲凱點了點頭，儼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殷䄻的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
說是想要撒潑打滾，但是看著鐵石心腸的周雲凱，又覺得一切都只是多餘。
她其實自從上次和周雲凱喝醉酒的誤會之後，就一直想過兩人到底要如何相處。
後來也關注過周雲凱的緋聞和近況。
只是那些捕風捉影的八卦緋聞，和周雲凱現在臉不紅心不跳的主動承認，終究是兩回事。
最重要的是，周雲凱此刻沒有一點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身上帶著酒氣，臉上沒有了平時慣有的痞笑，反而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冷漠肅然。
殷䄻知道，現在周雲凱說出話的，絕對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她只能選擇成為他的眾多情人之一，又或者忘了兩人之間的過去，從此成為路人。
至於什麼正兒八經的老婆，那顯然不在周雲凱的考慮範圍之內。
殷䄻雖然也知道娛樂圈多的是各玩各的夫妻檔，但是終究不願意向他低頭。
“好，如果這就是你的意思，那我現在就走。”
這話說完。
殷䄻轉身就要走。
就在這時，周雲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殷䄻的心一跳，還以為是周雲凱心軟了，要勸勸她。
沒想到周雲凱突然來了一句。
“要不今晚還是打個分手泡吧？”
“……”
殷䄻先是一愣，隨即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周雲凱臉上，又拽了拽左手，嬌喝道。
“鬆手！”
捱了一巴掌的周雲凱也沒生意，只是玩味的看著這個潑辣的山城妹子。
“……”
殷䄻更是嬌惱不已，“我數到三！你鬆不鬆手？！”
周雲凱看著她這嬌惱潑辣的樣子，突然嘴角一揚，痞氣一笑道。
“那我也數到三，你要是還跟我擺臉色，那我就……”
他嘿嘿嘿的壞笑幾聲，這威脅的話還沒說完，殷䄻氣得反手就是一巴掌。
只可惜沒等她這巴掌拍在周雲凱臉上，周雲凱一把就把她抱在懷裡，低頭就是一頓親。
殷䄻說是左扭右扭的一陣不樂意，但是周雲凱抱著她就不撒手，最後還是把她桉在了落地窗前，直接就開始收拾。
隔天中午。
午後的暖陽，灑落窗沿。
落地窗外明晃晃的陽光照進來。
房間裡，一個年輕男人徑直起身走到窗前，陽光照著他猶如古羅馬雕塑一般的俊美身形。
他不聲不響的拉上窗簾，回頭看了一眼軟榻上的女人。
那姑娘四仰八叉的躺著，乍一看毫無美感，只有一種任人魚肉的原始和慾念。
但是仔細看起來，她長得其實很漂亮。
一張精緻的鵝蛋臉，五官精緻，瓊鼻杏口，有一種西南姑娘特有的嬌小靈氣。
只不過看來昨晚的一戰的確是相當辛苦，她就這麼不顧形象的像是一條大白魚一樣擺在被子上面。
周雲凱不聲不響的走到衛生間，簡單的洗了一把臉。
或許是衛生間的響聲驚動了殷䄻，又或者是之前陽光就已經讓她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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