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那就回答問題。”
凱恩少校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他坐在一張簡陋的摺疊椅上，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身後依舊站著兩個荷槍實彈、面無表情計程車兵。
“我在哪兒？”李軒楓開口，嗓子幹得像砂紙，聲音嘶啞得厲害。
“M-7號醫療檢疫艙，隸屬淨化者特遣隊。”凱恩抬腕看了看錶，“目前位置，距離方舟基地北部邊界，還有大約四十公里。”
“方舟基地？”
凱恩嘴角扯出一個沒什麼溫度的弧度：“你的提問時間結束了。現在輪到我。”
他點亮手裡的平板電腦。
“沃克的‘淨化者’裝置呢？”
“碎了。”李軒楓回答得很乾脆，“啟動之後就變成粉末了。”
凱恩似乎並不意外，只是點了下頭：“意料之中。那東西本來就是一次性的。”
他划動螢幕，翻到下一頁。
“你們在地下設施裡，都發現了什麼？詳細說說。”
李軒楓警惕地回視著他：“先告訴我，韓心棋怎麼樣了？還有安娜。”
凱恩手指在平板邊緣敲了敲，似乎在衡量。
幾秒後，他像是決定給點甜頭。
“你旁邊那位，輕度輻射病，加上失溫和力竭，我們做了基礎處理，死不了。”
他頓了頓，注意力轉向那片隔離簾。
“至於那個金鑰……情況比較複雜。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大部分，但還有最後一步，必須在方舟基地完成。”
“金鑰不是已經啟用了嗎？還要她做什麼？”
“這超出你的需知範圍。”凱恩的語氣重新變得冰冷，“你最好老實回答我的問題，否則……”
他的動作若有若無地瞟向昏迷中的韓心棋。
李軒楓咬緊了後槽牙，開始簡略地敘述地下冰洞裡的遭遇，但刻意模糊了很多細節，尤其是關於韓心棋用自己的血意外影響了安娜身體的那一段，完全沒提。
凱恩時而點頭，時而低頭在平板上記錄著什麼，那張傷疤累累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化。
“……然後淨化者裝置啟動，能量爆發，毀掉了那個蓋亞核心，冰洞也開始塌方。我們找到一條緊急通道逃了出來，然後就碰到了你們。”李軒楓結束了敘述。
凱恩合上平板電腦，站起身。
“有趣的故事，但你省略了太多關鍵的東西。比如——”
他突然走到李軒楓床邊，俯下身，湊到他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冰冷的穿透力。
“比如，你那位同伴的血液樣本，為什麼會和金鑰產生共振？再比如，為什麼你們兩個的基因檢測，都顯示出奇特的能量殘留痕跡？”
李軒楓心臟猛地一跳，但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凱恩直起身，退後一步，嘴角勾起一絲嘲諷。
“不重要。反正很快，你們都會在方舟基地接受最徹底的檢測。那裡的裝置，可比這個破醫療艙精密多了。”
就在這時，隔離簾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是醫療儀器發出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長官！金鑰體徵突然劇烈波動！”一個帶著驚慌的聲音急促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