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這為了救我搭上了一條命，大恩大德無以為報！”
杜成功把齊飛拉上龜背，他看上去也好不到哪裡去。
雨衣早就撕裂成了一道道條狀，渾身沾滿了泥土，破破爛爛的。
齊飛經過了緊急援護的治療，已經勉強可以行走了，只是還走不利索。
“其實......”
齊飛不想欺騙他，雖然來這裡確實也準備救他，但是掉下來是因為兩隻旋龜打架。
他還真不知道杜成功也在這裡。
其實嚴格來算，自己還要感謝杜成功救了自己一命。
“停——兄弟，我知道你想找藉口，不想讓我內疚，但我杜七是實在人，要再和我說這些彎彎繞的我就要不開心了。”
齊飛噎住了。
杜成功自己已經在心裡把整個過程都腦補完了，並且拒絕他的添油加醋。
齊飛擦去嘴角的血跡，磕磕絆絆地笑：“你這人，還挺好的。”挺好玩的。
從小到大齊飛都沒有什麼特別貼心的朋友，因為家裡只有一個姐姐，兩人相依為命過的很苦。
所有情緒都自己一個人消化，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不知道要怎麼和人深交的性格。
哪怕再熟悉的人，也很少主動聯絡對方。
為人處世他只遵循著一個規則，對面怎麼對自己，他便怎麼對別人，但求一個公平而已。
仰頭看向兩人現在站著的龜甲，目之所及是一片荒蕪腐敗的黑土。
黑土覆蓋在龜甲上，一片凹凸不平。
齊飛彎下腰，捻起一些土渣子在手心捏碎，土裡散發著難聞的臭味，好似龜殼糜爛的臭氣。
“誒，兄弟，你看那裡。”杜成功指著龜甲中央。
齊飛眯著眼，望見了一棵在風雨中搖晃的大樹，樹幹魁梧，至少要七八個人圍著才能抱住。
“是柏樹，那棵樹怎麼了？”
兩人又朝著大樹的方向繼續前進，杜成功隱隱有些得意。
“我剛掉到這島上的時候那棵樹有十五棵旁枝，其中一半以上都枯萎了，然後我就在這附近巡視了一圈，你猜我發現了什麼？。”
杜成功太久沒和人說話了，簡直要把他給憋壞了，現在遇到齊飛，巴不得把所有秘密都告訴他。
齊飛很給面子，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發現了什麼？難道是那棵樹會長人參果？”
“去你的。”杜成功也笑了：“我發現那棵樹還在不停枯萎，每當一根旁枝上的葉子全部凋謝，那大烏龜就會發起一次攻擊。”
“哦？有點意思啊，你是怎麼確認這這件事情之間有聯絡的？有證據嗎？”
這下齊飛是真的被勾起了興趣，急急追問。
如果杜成功說的是真的，這恐怕就是旋龜發怒的主要原因。
杜成功從破了一個大洞的口袋裡掏出一片葉子遞給齊飛。
這片葉子已經衰敗枯黃，並且邊緣隱隱攀上了些腐爛的黑色。
杜成功似乎為自己剛剛的發現感到異常自豪。
“剛剛我盯著一個馬上就脫落的樹枝看了半天，就這一片葉子半天都不掉下來，擱那兒搖啊晃啊的。”
齊飛一下就反應了過來：“你不會......”
“我就一個猛虎上山，助了它一臂之力，你也看到了，你手裡那片葉子就是。”
杜成功露出個大牙笑，憨厚，老實。
齊飛張著嘴，想到自己剛剛莫名其妙成為了杜成功這一壯舉的犧牲品，不禁悲從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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