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陷入死寂,只有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像是死神的倒計時。
姜大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心中的情緒如同打翻的五味瓶。
他想不明白,在經歷了集團檔案丟失、被自己嚴厲斥責質疑之後,張東為什麼還會願意捐腎救他?
這個年輕人,確實是個信得過、很能處的好人。
可姜大成還是忍不住用最壞的角度來思考張東捐腎的舉動——他這次捐腎救我,到底是出於真心,還是另有圖謀?
在姜大成猜到了捐腎者是張東後,王芳也難以置信地捂住嘴:“怎麼可能?張東他不是……”
話沒說完,她忽然想起了張東現在也在住院。
可他明明之前說有事情要回老家處理的,可轉頭他卻悄悄出現在醫院裡,而且還被姜清歡撞見他和別的女人在同一間病房裡。
如果不是和女兒姜清歡親眼看見,她也不會知道張東忽然“住院”的事情。
而且,如果真是張東給姜大成捐的腎,那這麼說來,張東忽然住院這件事似乎就說得通了。
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疑問。
“可張東他這麼做,到底是圖什麼呢?”
她喃喃出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譚醫生站在一旁,目光在姜大成和王芳之間來回掃視,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嘴:“這還用猜嗎?因為他要救他的老丈人啊……”
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
病房裡的溫度彷彿驟降了幾度。
姜大成原本半闔的眼睛突然睜大,病床的金屬框架被攥得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這麼說,捐腎給我的人確實是張東沒錯,那就是跟林宇浩從頭到尾都沒關係咯?”
他的聲音帶著久病的沙啞,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林宇浩?”
譚醫生聽到這個名字,表情明顯一怔,隨即露出幾分意外和納悶。
“我確實知道住院部有這麼一位病人,但是他和捐腎、做手術這些事情都沒任何關係啊!”
他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已經說得太多,但話已出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他是因為下面受傷才住院的……”
說完,譚醫生立刻閉上了嘴。
他眼神閃爍,像是後悔自己因為一時嘴快,突破了“原則”洩露了太多資訊。
但已經晚了。
“你說什麼?!”
王芳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陡然拔高,甚至帶著一絲尖銳。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麼說林宇浩是因為下面受傷才住院的?他和捐腎沒有任何關係?!”
譚醫生這下徹底不敢開口了。
他低著頭,假裝整理手中的病歷夾,試圖避開王芳逼視的目光。
但王芳已經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和震驚交織在一起,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林宇浩——這個她女兒心心念唸的白月光,這個口口聲聲說是他捐腎救了姜大成的“恩人”,竟然從頭到尾都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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