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歡猛地拍開母親的手,腕間的卡地亞手鐲在王芳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痕:
“我的人生不用你們指手畫腳!我想見誰、不想見誰,是我的自由。”
“你們沒有權力阻止我去見林宇浩,也輪不到你們管我要去見誰!”
王芳捂著被劃到的手背,忽然覺得沒了力氣,“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還要執迷不悟到什麼時候?”
姜清歡的胸口劇烈起伏,想起這些年被父母安排的婚姻、被操控的人生,積壓已久的委屈和憤怒如決堤的洪水。
“從小到大,你們替我做的決定還少嗎?現在連交朋友的權利都要剝奪?”
病房突然安靜得可怕。
姜大成靠回枕頭,劇烈的喘息讓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卻仍強撐著冷笑道:
“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要去見林宇浩,但我實話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想去見他,那你最好快點,抓緊時間吧。”
他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狠厲,像極了商場上碾壓對手時的模樣,“否則,去晚了可能就來不及、見不到他了。”
他開口時聲音很輕,卻讓姜清歡後頸的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爸,你什麼意思?”
她緩緩轉頭,迎上父親陰鷙的目光,後背突然泛起一陣寒意。
窗外的閃電照亮姜大成蒼白卻佈滿算計的臉,那些縱橫交錯的皺紋裡,藏著二十年來在商界廝殺的狠絕。
姜大成盯著天花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聲音低沉得如同從地獄傳來:“你覺得,林宇浩欺騙了我,我會讓他有好下場嗎?你覺得,一個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偷樑換柱的人,我會輕易放過他嗎?”
他頓了頓,喉間發出一聲冷哼,“林宇浩現在恐怕連自己的影子都不敢見,至於他還能活多久……”
他沒有說完,卻讓病房裡的溫度驟降十度。
姜清歡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依舊是那個能在一夜之間讓對手傾家蕩產的姜氏集團掌舵人。
姜大成想要出手處理一個欺騙他的小嘍囉,自然有自己的人脈,那叫一個易如反掌。
所以姜清歡不敢想象姜大成會如何找人收拾林宇浩。
她想起林宇浩鎖骨下那道假疤,想起他得意揚揚說“你爸的命是我救的”時的嘴臉。
可無論如何,林宇浩怎麼說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姜大成身為她的父親,應該還不至於……
姜清歡不敢再想下去,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試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你對林宇浩做了什麼?”
她注意到父親手機螢幕換了畫面,上面顯示著一張黑白的老廠房照片。
姜大成轉動手機,讓她看清螢幕上正在閃爍的【執行中】狀態列:“我在商界三十年,處理過十三個商業間諜。”
他指尖輕點,調出林宇浩的完整資料,“你覺得一個騙腎的混混,會比他們更難對付嗎?”
姜清歡看到上面的資訊後,突然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