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燒焦程度不嚴重，憑外觀即可確認身份，您可以先來看一下。”
院長真的被喬芷溪悲愴的模樣嚇著了，匆匆丟下一句話，果斷溜之大吉。
“傅崢……”
不知在原地失魂落魄地呆坐了多久，喬芷溪才委頓地緩緩站起身來，周陽伸手想扶，她卻根本沒看到一般，與周陽錯身而過。
女人平日裡柔順整齊頭髮亂了，身上的休閒服也早已蹭髒，眼底佈滿血絲。
她邁著沉重至極的腳步，獨自一人朝著那邊的屍體走去，手指微微顫抖。
那一刻，周陽看著喬芷溪依舊筆直卻淒涼的背影，竟突然品出了幾分落寞，這樣的喬總看上去，就好像真的只是一個痛失所愛的可憐妻子。
周陽被自己的這種腦補激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喬芷溪走到那幾具面部受損不多的屍體前定住腳步，緊緊攥了攥自己的拳頭，復又鬆開甩了甩。
她深吸一口氣，蹲了下來，僵硬著手挨個掀開了上面的白布，不是……不是……都不是！
喬芷溪猛然站起身，卻突然襲來一陣眩暈，她踉蹌了一步，堪堪被周陽扶住。
她茫然地回頭。
“我沒找到……他一定是跑掉了，對不對？”
周陽跟著喬芷溪做事很多年，這是第一次，她說話的語氣中竟然有了幾分懼怕。
“可、可能吧！但，但是……喬總，剛剛人家說了，人數是對得上的……”
周陽似乎也被喬芷溪身上流露出來的那種脆弱頹然給感染了，不自覺地鼻子也泛上了酸。
這是什麼回事？
喬總不是對傅崢已經恨之入骨了嗎？
他還以為……他死了，喬總心中只會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呢。
周陽意有所指地抬眼，看了一眼不遠處402病房抬出來的焦屍，那慘狀他也不敢再多看一眼。
喬芷溪也看了過去，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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