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倩倩紅唇微啟，拒絕的話語已經到了嘴邊。
就在這時，張揚那雙佈滿老人斑的手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
十張鮮紅的百元大鈔在他指間嘩啦啦作響。
\"我給錢......\"老頭的聲音突然變得中氣十足。
許倩倩的瞳孔猛地收縮。
作為瑜伽教練，她一個月工資5000元，在這個城市裡算是不高不低的收入了。
她太清楚這一千塊錢的分量。
那相當於她要穿著緊繃的瑜伽服。
在悶熱的教室裡連續帶七天的課。
還要忍受有些油膩中年男人肆無忌憚的視線。
才能賺到的辛苦錢。
而現在，只需要做一頓飯？
她修長的手指不自覺地絞緊了睡袍腰帶。
精心修飾的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您確定...\"
許倩倩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八度，\"只要做一頓飯，這一千塊錢就都給我了？\"
張揚眨了眨那雙渾濁的眼睛，臉上的皺紋堆疊出一個天真的笑容。
“是啊，我有低保～有錢！”
他故意顫巍巍地拄了拄柺杖，“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有錢都沒處花......就想吃飯吃好一點。”
許倩倩的目光在那疊鈔票和老頭佝僂的身軀間來回遊移。
突然，她綻開一個明媚的笑容。
塗著裸色指甲油的手指飛快地抽走了鈔票。
“當然沒問題啦，大爺～”
鈔票入手的瞬間，許倩倩整個人都明媚起來。
她親熱地攙住張揚的手臂，飽滿的胸脯不經意間蹭過老頭的手臂。
“您房間在哪？我送您回去～今天想吃什麼呀？”
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
張揚感受著手臂上傳來的柔軟觸感。
另一隻佈滿老人斑的手\"不經意\"地滑落到許倩倩纖細的腰肢上。
出乎意料的是，常年練習瑜伽的腰肢不僅纖細。
還充滿驚人的彈性，隔著薄薄的睡袍都能感受到緊緻的肌肉線條。
\"大爺，您的手......\"
許倩倩微微蹙眉。
但看了眼口袋裡剛收的鈔票，語氣又軟了下來。
“哎呀，年紀大了，站不穩～”
張揚裝模作樣地晃了晃身子，整個人都往許倩倩身上靠去。
頓時，一股混合著高階香水與沐浴露的幽香鑽入鼻腔，讓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
許倩倩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老頭也太不正經了吧。
但她轉念又一想：
這老頭看著至少六十多了。
牙齒都沒剩幾顆，能有什麼壞心思？
八成是真的腿腳不便。
於是她預設了那雙不安分的老手。
甚至還體貼地放慢了腳步。
張揚感受著掌心傳來的溫熱觸感。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錢，花得值！
許倩倩攙扶著張揚走進出租屋。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混雜著黴味和剩飯菜的古怪氣味。
她精緻的鼻子皺了皺，強忍著不適打量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廚房區域簡直慘不忍睹。
水池裡堆滿了沾著食物殘渣的碗碟。
角落裡甚至還有幾個發黴的外賣盒。
客廳的餐桌上，一碗黑乎乎的糊狀物散發著可疑的氣味。
\"大爺，您這......\"許倩倩捏著鼻子，聲音都變了調。
\"這也太邋遢了吧？長期住在這種環境裡，身體能好嗎？\"
她嫌棄地用兩根手指拎起那碗不明物體，快步走向垃圾桶。
張揚不好意思地搓著手，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嘿嘿，年紀大了，收拾不動了......\"
他佝僂著背，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