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川渝山區長大的經歷，讓她格外懂得尊重客人。
即便面對這樣的老人，她依然保持微笑。
“先生想在客廳還是臥室？”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這破舊的一居室，牆皮脫落得只能用發黃的牆紙遮掩。
整個屋子都散發著陳腐氣息。
臥室怕是更糟——堆成山的髒襪子？發黴的內衣？甚至......
林悅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在客廳好歹能開窗，去臥室不得燻死？
\"老先生，您這沙發收拾得真乾淨！要不就在這兒洗？還能看看電視。\"
她小心翼翼提議，心裡直打鼓：要是老人非要去臥室怎麼辦？拒絕會被投訴吧？她那5.0的滿分評價可就......
每個月多800塊獎金呢！
為了錢，拼了！
既然選擇了這行，不就是為了賺錢嗎？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赴死的決心。
如果老先生真的用差評威脅，那也只能認了。
但在此之前，她必須再爭取一下！
\"老先生，您看這客廳寬敞明亮，空氣流通也好，要不...\"
\"去臥室吧，我這老腰實在受不了沙發。\"
張揚一句話直接堵死了她的退路。
林悅瞬間垮下臉來。這下可好，連最後的掙扎機會都沒了。
她暗自嘆氣：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
\"那...那您先去臥室休息，我洗個手就來。\"
張揚點點頭，拄著柺杖慢悠悠地往臥室挪去。
他聽說過，這些技師一天要接好多單，給不少人服務。
這丫頭能主動提出先洗手，倒是挺講究衛生的。
想到這裡，張揚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林悅走進衛生間，從口袋裡掏出一根髮圈，利落地把散落的長髮盤成丸子頭。她開啟水龍頭，認真地搓洗著雙手。
她的洗手動作專業又優雅，每個步驟都一絲不苟。一看就是經過嚴格培訓的。
張揚看到這一幕，也是感嘆得不行：這姑娘21年的人生到底經歷了什麼？
此時，張揚已經挪進了臥室。他忽然注意到桌上那顆沒來得及吃的補氣丸。
“有備無患啊...”
他顫巍巍地拿起那顆藍色小藥丸，心想：雖然只能增加一些壽命，但總比沒有強。
萬一待會兒太激動暈過去就糟了。
就在林悅擦著手走進臥室的瞬間，她驚恐地看見——
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家，正哆哆嗦嗦地把一顆藍色藥丸往嘴裡塞！
\"老先生！您...您這是幹什麼？我們這可是正規足部療養啊！\"
林悅嚇得聲音都變了調，手裡的毛巾\"啪\"地掉在地上。
她腦子裡瞬間閃過無數可怕的念頭：這老爺子該不會誤會了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