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潼在霍廷樞面前就是一張純白的紙。
鬥不過他，撒謊也瞞不過他。
她乾脆不掙扎，把慕晟告訴她的事情，挑三揀四地複述給她知道。
霍廷樞神色冷淡如古井，修長指節抵著下顎，目光灼灼鎖定慕潼水潤飽滿的唇瓣。
那兩紅唇片因接吻而泛著緋紅的柔嫩，在暖光下像蘸了蜜糖的櫻桃，讓他眸底暗色翻湧，卻始終維持著面不改色的淡漠。
“所以，你是在可憐我。”
明明在分神，他卻還是將慕潼的話聽了進去，甚至總結到位。
慕潼一開始還有點懷疑慕晟告訴自己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現在霍廷樞沒有否認，那就表示都是真的。
他的媽媽和妹妹都死在了那場天然氣爆炸。
他也確確實實失聰失明瞭五年。
“如果，你將別人對你的好，都當成可憐，那就是吧。”
霍廷樞喉間溢位一聲應答，垂首逼近慕潼，高挺鼻樑擦過她光潔的額角，溫熱呼吸拂過眉骨。
鼻尖與她的臉頰僅隔著薄薄一寸距離。
“既然可憐我，那就對我，再好一點。”
慕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霍廷樞。
他低笑時喉結滾動的弧度印在眼底。
這樣矜貴冷峻的暮城首富，霍氏集團的太子爺，此刻卻像只討要糖果的大型犬般蹭著她臉頰，用鼻尖輕觸她的眉骨。
這荒謬的反差感讓她心跳漏了一拍。
“怎麼樣才算對你好？”慕潼虛心請教。
霍廷樞吻落她的眉眼，收斂笑意，一字一句，“看著我。”
“嗯？”
“只看著我。”
慕潼很困了，但為了踐行對霍廷樞好，還是硬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霍廷樞說話。
霍廷樞幫她將被子整理好，把人抱入懷裡，“睡吧。”
“關燈……”
慕潼記得他習慣了黑暗。
“不關了。”霍廷樞低頭吻她的眼簾，“就這樣睡。”
聽霍廷樞說完的最後一句話，慕潼緊繃的身體像是斷了弦的弓，再也撐不住。
她閉上眼睛，長睫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陰影，呼吸逐漸平穩而深沉。
翌日清晨，慕潼在晨光中睜開眼時，枕畔還殘留著霍廷樞殘留的溫度，床的另一側卻早已涼透。
慕潼起床洗漱完，正要走出房間的時候，宋聽禾的電話打進來。
“潼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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