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樞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女孩，正想走到她身邊，卻見她看都沒看他一眼，旁若無人地往香檳塔中央走。
那架勢，很明顯是奔著韓愈去的。
霍廷樞猛地收住邁出的長腿，皮鞋在地板上劃出半道鋒利的弧線，眼底的溫度驟然凍結。
慕潼一步一步往前走，高跟鞋跟在地板上烙下無聲的威脅。
從服務員旁走過，她截走了托盤上的半支香檳，動作快得像早有預謀。
韓愈說話時，聲音像春日溪流漫過青石，溫潤卻不失稜角，一眾賓客聽得異常認真。
清脆的“哐當”聲後，是血肉、骨骼與香檳酒瓶碰撞的三重奏。
“啊！！！”
韓萱萱抬手摁著汩汩流血的額頭，鮮血順著指縫不斷溢位，染紅了臉頰。
她雙眼圓睜，佈滿血絲，發出一聲聲近乎癲狂的嘶吼。
“慕潼，你瘋了嗎？！”
慕潼將殘存的玻璃碎片輕輕拋落，琥珀色的酒液順著瓶身滴落，在地毯上綻開暗紅的花。
她唇角噙著一抹遊刃有餘的笑。
“你敢動我的人，我就讓你血濺當場！”
距離韓萱萱和慕潼最近的韓愈，根本來不及顧及身邊的杜曉蔓，將話筒塞她手上，大步衝向慕潼。
“潼潼，發生了什麼事?”
韓萱萱一臉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親哥。
“哥，現在是慕潼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分緣由的拿酒瓶砸了我，你去關心她做什麼？！”
韓愈一瞬不瞬地盯著慕潼。
他不相信慕潼會無緣無故傷害萱萱。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發生什麼事都沒你的事。”霍廷樞從人群中走出來，修長的手臂如鐵箍般將慕潼牢牢鎖進懷中。
慕潼仰起臉，望向霍廷樞的杏眸裡翻湧著洶湧的情緒。
憤恨，委屈，心疼。
全部都是負面情緒。
霍廷樞修長的手指輕輕托住慕潼的後頸，拇指溫柔地摩挲著她顫抖的臉頰，溫聲安撫，“沒事，不就是欺負了個人，我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