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忘了，既來之則安之，倒不是個壞事；你就當做是個夢，又有何須去追究的必要。”
黎月搖搖頭：“不，我一定要知道！我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叩問，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想起來，我要記起來。”
“本王命令你放下過去，你也會固執己見，對嗎？”
“既然君上已經有答案，就不必再做這樣的命令吧。”
“黎月，你還是本王的臣嗎？”
“自然是！萬年之期，黎兒定會遵守！”
屏風後的鳳翎王聲音低沉，他的語氣略帶責備，但仍是平和的語調：“黎兒，即便你忘記了百歲之後的事情，可我仍是你的王，不是嗎？”鳳翎王略施術法，黎月額頭上的法印忽然作疼，她用力的捂著額頭：“君上，您要做什麼！”
黎月痛苦地捂著自己的額頭，汗珠從她的額頭沁出來，汗珠順著她的額角流到下巴，她痛苦地附倒在地：“君上……你為何這樣對、我？……啊！我、我錯了！疼！我錯了！”
鳳翎王平淡的停止了施法，“你的骨子裡，消滅得掉那舐骨的服從嗎？”
“君上，我錯了！”
“若是知錯，就遵行本王好言相勸的提議，不要妄圖挑戰本王的耐性，有些事情，順從天意，是上天憐憫你的小命。”
“好、好！那黎兒問最後一個問題，請君上務必為我解惑！”她服軟的喘著粗氣，弓起身子，手掌撐著地板：“黎月因私藏異族獲罪，以身謝罪自縊於幽谷，君上那時是什麼想法？”
“呵！”
“君上笑什麼？”
“你想聽什麼？”
“宮人閉口不談的真相，我要真相。”
“你是想問問本王對黎兒私藏異族引發天魔大戰的想法，還是想質問本王放任你跳崖的想法？”
黎月語塞。
“……”
“本王只有一個想法！”
“……”
“殺人！”
“……”
“本王殺了你敬重的六姐，你恨我，本王殺了一顆流星，你恨我，本王放任天兵踐踏河畔的子民，你當然恨我！你最恨我的，是本王阻止你去送死！”
“白銀祭司如此行事，君上看來很是惱她。”
“用自己換了身後幾千族人的性命，卻不曾想一想，本王，又何曾需要一個祭司的犧牲來換取一場戰役的止戈，天魔之間的夙怨，豈是她能理解。愚蠢的行為，終歸只是自己的偏見！她只想一個人赴死！”
黎月的眼眸溼潤，這一次，她願意相信，那些總是提醒她的聲音：“君上說的不錯，即便我固執的否定聽到、看到的一切，我的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您是黎兒的王，我的王！可是為什麼黎兒的信仰，卻總是對我避而不見，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您惱怒，您不願意看見我。”
“是不是本王繼續不見你，你就要做出更讓人惱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