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奴已死,你這些內情又是從何處得知?”
刑官恭敬作揖:“臣本是以為此次血祭的牽頭人是辛奴,但是沒成想她死前吐露了一些真相,臣順藤摸瓜發現了更多的線索,才理清了整件事情的真相!”
他揚揚手中的文書,聲音清冷:“這名單上的人員,你知道若是追究起來……”
“臣只是還您一個真相,至於真相揭開之後,這些人要如何處置,臣、不敢擅專!”
鳳翎王欣賞的看著這位不卑不亢的刑官,很有幾分他平日處置下屬的氣魄!
“好,那就不要耽誤時辰,你說吧!後面的事情,自有本王定奪!”
言下之意也就是如何處罰按照刑官所說,他僅僅只是奉公職守,還給自己一個真相!
“是!”刑官請他開啟文書,“就從第一個受害者——辛奴說起,她原本只是心急於想走捷徑救皇葉的性命,可是她在去和文珠祭司求取法子的路上,遇到了改變她想法和命運的人,這個人無意中向她透露了一個非常罕見的術法,此人名諱正是文書上所寫的第一人。”
鳳翎王掃一眼手中的文書,點一下頭。
只聽刑官又接著說:“辛奴一心撲在救命的法子上,所以也沒仔細的思量清楚,這個術法會帶來的後果和它要付出的慘痛代價!還有糟糕的是第一人對此法也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僅僅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一半術法講給辛奴聽;而辛奴就較真地信了,就去哀求另一位更加位高的第二人來協助自己!而這個第二人和第一人不同,這位能夠接觸到更多她需要的東西。”
鳳翎王的微微眯起眼睛,這個第二人,是鳳翎王之前未納入任何猜測中的,固他掃過名單的眸光也帶了幾分詫異:“是什麼?”
“血祭的另一半施展方法。並且那位給她提供了施法用的——妖精泉水!”
“為何是、妖精泉水?若如你文書上所言,這位更應該給辛奴的,是——幽冥泉水!”
刑官鄭重地點頭:“這第一人只是與她閒聊了一半術法,沒有給她任何東西!給她泉水的,恰是第二人。臣連夜親自審問過第一人身邊的省時星官,的確那日她未向辛奴提供過任何東西;第二人身邊的隨侍,卻承認了她的主子,給過辛奴一瓶聖水!然而,究竟誰是誰非,此處也是臣所納悶的疑點;所以臣斗膽,請這兩位親自上殿,親口為王解開這些答案!”
“允!”鳳翎王和櫚木星爺頷首,櫚木星爺便去殿外指引二位進殿。
進殿的第一人,紫衣羅裙,亭亭玉立,秀麗端莊。
鳳翎王將文書垂放在腿上,看著她信步走到座前,對自己盈盈一拜:“臣摩裡安雅,見過鳳翎王!”
“我想你知道本王召你何事。”
“是!”摩裡安雅跪在地,“臣昨日已去了刑殿做了口供,沒有半點虛假!”
“你在宮中司職也有些年份,此次的事情,你是打算推脫自己的罪責?”
“臣不敢推卸!但是臣確實只是借了黎兒的典書一閱,那日辛奴急急切切的說她願意捨命相救,臣並無心害的小奴借用了此法,而這個術法更不是臣教授的!臣只是一時心軟可憐她護主的忠心,才想起了那冊子上的血祭,可是臣也沒細想辛奴竟然真的就去做了,害了皇葉至此更非臣之初心!臣實在冤枉!”
鳳翎王的眸色漸冷,不僅害了皇葉,是差一點點就殺了皇葉!
摩裡安雅低垂著頭,“況且使用這個血祭的法子還需要幽冥司的泉水,試問臣一介凡人,如何去偷得這等神水助她,臣即便與那十殿魔君有小小交情,魔君也是不會隨便給予臣這等物品的!”
鳳翎王與刑官互視一眼,這泉水她明明說的是幽冥泉水,何以最後卻是妖精泉水呢?
“你在書上所閱,確實是幽冥泉水?”
“臣當日對辛奴說的,的確是幽冥泉水,但她為何後來卻用了妖精泉水,臣,的確不知!”
“嗯。你剛才又說,你是借了黎兒的典書,才看到血祭的術法?”
“是。”
“哪本典籍,叫什麼名字?”
摩裡安雅像是早已知道了鳳翎王會有此一問,從懷中摸出一卷書簡,恭敬的舉過頭頂:“臣不敢欺瞞,此書是黎兒閒來無事從典書閣翻的閒書,我見有趣,才借來一閱,沒想到會促就了禍事!”
櫚木星爺俯身接過,遞到鳳翎王面前。
鳳翎王瞥一眼,正是自己以前所著的《雜敘》!
“本王以前將它寫下來,不過是無聊時寫的一本隨記,你們倒真是懂得物盡其用的害人!”
摩裡安雅躬身再作揖:“王息怒!臣實在沒有要害皇葉之意,試問皇葉大人平日與黎兒交情甚好又對黎兒頗為照顧,作為姐姐,臣怎能有害他的心思,臣感激他還來不及啊!”
“好,就當你是無意而為;那你再告訴本王,平日裡,大祭司都將這些‘閒書’帶出典書閣,信手借給旁人?”
摩裡安雅忙解釋道:“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偶爾黎兒在典書閣會拿一些閒書回去翻閱,我常和妹妹在一處,便借了她的書,黎兒雖然糊塗,典書閣畢竟是王的私人書房,黎兒也只是偶爾為之,不敢放肆。”
哼!他從鼻孔裡冷哼一聲:好個偶爾為之!
摩裡安雅蹙著眉頭,不敢抬頭看座上的男子。
鳳翎王將那捲竹簡捏在手中,面上不為所動:“摩裡安雅,雖說你自覺無心做了壞事,但依然是你牽了頭,本王就將你的二等神官降為三等,你有異議嗎?”
“謝謝王,臣不敢有異議!”
“好,沒你的事了,你退下。”
摩裡安雅再一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