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夫人怕她傷心,不想讓她跟過去,但是她非要跟著去。
許染昨天跟喬熹約了今天見,她去了季家,才得知季牧野去世的訊息,趕緊來了殯儀館。
她到的時候,季牧野已經到了火化區域,即將進去火化了。
喬熹跟瘋了一樣推開喬夫人和喬微,整個人都趴到季牧野的身上。
“我不要,我不同意,你們不能火化他,火化了他,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機場一別。
機場一別。
那日機場一別。
怎麼就成了永別。
她接受不了,她永遠都接受不了。
那天是她做好一切心理準備,要真的跟他在一起,當真夫妻的。
她怎麼就失去他了。
熹熹……
許染衝進來,看到喬熹近乎瘋癲的不捨模樣,她的眼淚一下子全出來了。
“牧野哥,牧野哥,你快點醒來,快點睜開眼,你不能不要我啊,你答應過我,我們一家人永遠不分開的,你怎麼可以一個人走。”
“牧野哥,牧野哥……”
喬熹掀開旗子上方,捧著季牧野的臉,不停地搖晃著,“睜開眼,求求你了,快睜開眼啊。”
喬熹哭喊了好久,將頭埋在季牧野的胸前,哭聲如小獸哀鳴……
最後,還是被人從季牧野的遺體上抬下來。
季牧野被殯儀館的人推走。
門一合上,喬熹失聲大喊:“季牧野!”
喬熹的精氣神一瞬間全部被抽走,哭聲嘎然而止,臉上的表情也全部都僵住,整個人無力地跌下去,被喬夫人和喬微強行扶了起來。
片刻後,喬熹又大哭起來,“我沒有丈夫了……我沒有牧野哥了……”
喬熹眼皮緩緩合上,昏了過去。
“熹熹!”
季牧野下葬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雨花。
喬熹幾度昏迷,幾度清醒。
喪儀結束,所有人都要離開的時候,喬熹仍然坐在墳前,死死地抱著季牧野的墓碑。
季夫人只能抱著她一起哭。
雨絲變得越來越細密,喬熹的衣服被浸溼,頭髮上全是雨花。
出來的時候沒有下雨,大家都沒有打傘。
喬夫人過來,低聲說:“親家母,節哀,雨下大了,再這麼下去,你們也會病倒的,快起來。”
喬熹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已經看不出來,她臉上是雨還是淚。
喬微也過去勸喬熹該走了。
但喬熹像是沒有思想的木偶娃娃,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連許染過去勸也沒有用。
最後,還是許染說讓他們先回去,她在這裡陪著喬熹,一定會想辦法把喬熹帶回去。
季夫人的身體都快扛不住了,季長洲縱然再悲痛,作為男人,還是有那麼一點理性,他強行把季夫人帶走了。
喬家人放心不下喬熹,許染再三勸說,她保證她能把喬熹帶過去,喬家人知道許染跟喬熹無話不談,這才離開。
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許染蹲在喬熹面前,握住她的肩膀,哀聲說:“熹熹,你醒一醒,我是許染,熹熹……”
喬熹眼皮動了動,一把抱住了許染。
她好難過,壓在她心裡的話,他們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都不知道她和季牧野的事。
他們也理解不了她此時心裡的痛。
只有許染知道她的情況。
“染染,我喜歡他了,我要跟他在一起了,他卻丟下了我……染染,我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