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田警部的臉色鐵青,他緊緊抓住座椅把手,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手下的刑警們也迅速反應過來,紛紛從自己的車輛中跳下,準備追擊。
遠處,廢棄的廠房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陰森,彷彿在等待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
塵土瀰漫,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機油味和草木的清苦味。大川輝仁猛踩剎車,車輛在空地上劃出長長的痕跡,終於停下。
他推開車門,戰術手電的光柱如同利劍般刺破昏暗的夜色。
大川瞪大眼睛,手中的槍微微顫抖,心跳在耳邊轟鳴。
眼前的那輛黑色豐田海獅孤零零地停在空地中央,車門大敞,裡面空空如也。
車內的座椅上還殘留著一些血跡,彷彿剛剛還坐著人,如今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呢?”
大川的心猛地一沉,彷彿掉入了冰冷的深淵。
他持槍警惕地掃視四周,眼神銳利如刀。巨大的廠房如同沉默的墓碑,破碎的窗戶像空洞的眼窩,透出一股陰森的氣息。
除了呼嘯的風聲,四周一片死寂,彷彿連時間都凝固了。
“組長,目標車輛是空的,人不見了。”
大川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挫敗和憤怒,他咬緊牙關,眼神中閃爍著不甘。
幾乎在他報告的同時,西川驚恐的尖叫在秋元的耳麥中響起,聲音顫抖,蓋過了現場的一片混亂:
“組長,加密訊號源,它…它在移動,方向…方向是東京,臺場區域。
我們中計了,是調虎離山。”
彷彿是為了印證他的話,東京警視廳的緊急通訊頻道驟然響起,聲音急促而混亂:
“廣域本部,緊急通報。
秋葉原,秋葉原中央大街‘吉田貴金屬回收店’遭遇武裝搶劫。
手法…手法和之前系列案高度一致,劫匪…劫匪已經逃離現場。
重複……”
“轟。”
沼田警部剛從被撞得變形的指揮車裡掙扎出來,滿身灰塵,臉上帶著一道道血痕。
聽到東京傳來的訊息,他頓時火冒三丈,一股狂暴的怒火瞬間沖垮了理智。
他猛地衝向通訊車,一把搶過通訊器,對著話筒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秋元組長。犯人把我們當猴耍,調到這裡喝西北風。
那群混蛋,那群混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在東京又得手了。
所以,還是按照我們的調查來,我看這一套完全沒有必要,畢竟,連犯人的蹤跡都找不到。”
他的咆哮聲在空曠的埋伏點回蕩,也清晰地傳入了廣域本臨時總部每一個人的耳中。
廣域本臨時總部籠罩在一種近乎凝固的沉默裡,彷彿連空氣都被凍結。
沼田警部在通訊器裡的怒吼餘音似乎還在空氣中震顫,混合著秋葉原劫案現場傳來的嘈雜背景音,像無形的鞭子抽打著每個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