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上,許多公司實行年功序列制度,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沒有顯著的成績,工資也會逐漸增加。
一旦離職,就意味著要從頭開始,這對於許多人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原本可能是七八百萬円年薪,加入另一家公司後,就要從基層幹起,不能直接入職中高層。
當然,是人才引進或者獵頭招聘之類的情況不在其中。
街道上的眾多流浪漢有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離職之後,其他會社不願意招收一位大齡員工。
找不到工作,沒有工資,養不起家,只得流浪,一旦離職就很可能陷入一個死迴圈中,再也脫離不出。
加藤勇也的情況就是如此。
作為牛郎店的經理,他的薪水相對較高,但如果店倒閉了,他將不得不重新開始,薪水可能會大幅減少。
這種巨大的落差讓他難以接受,也讓他對岡田良太充滿了憤怒。
秋元悠介突然意識到,加藤勇也的殺人動機不僅僅是因為岡田良太的行為影響了生意,更是因為他無法接受自己可能失去一切的事實。
這種恐懼和不甘心讓他選擇了極端的方式。
畢竟,涉及到切身利益,已經步入中年的加藤勇也怎麼可能甘心,肯定是不想離職,要重新經營回來——殺人動機十分充足。
站在河邊的人永遠不能理解溺水的人!
若是突然讓自己的工資消減三分之二,有多少人能夠接受。
不要說一個麵包五十萬,即使兩三千,民眾就要手中的拉栓槍就會變成自動。
加藤勇也的這種情況,轉移到警視廳的話,哪個警察不沸反盈天,莫說是上級長官,即使大臣也不是不能打黑槍。
反而可以說,個個都能是霓虹第一男槍。
還好的是,公安委員會的那些人明白情況,原本就低下的待遇不會輕易觸碰,不然的話,走夜路都不安穩。
在加藤勇也承認簽字之後,秋元悠介搖搖頭,準備出去面對昨天那位拒不回答的真田佑鬥。
他知道,利用同夥之間的不信任心理是審訊的關鍵。
只要讓真田佑鬥懷疑加藤勇也,那麼他的心理防線就可能會被沖垮。
就在加藤勇也準備離開的時候,真田佑鬥恰好被東野良和森田大悟帶了進來。
兩人交錯之間,目光對視,眼神中包含著無盡的複雜之色。
為什麼電視劇中,都會出現同夥犯人接連被帶去審訊,自然就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每一個都有可能開口。
若是自己沒有交代,其餘他都交代了,那麼他自己的罪行就會更重,利益受損程度更大。
為了減少自己的罪行,自然每個人都是懷疑他人,從而自己交代。
有時候,就是相互之間的不信任,從而出現內部問題,同夥之間就瞬間分崩離析了。
看到真田佑鬥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秋元悠介心中不禁暗笑。
知道對面的真田佑鬥心中已經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只要略一逼問,對方的心理防線就會被懷疑的海嘯沖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