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二十五分的晨光斜切過警視廳六系辦公室的玻璃,咖啡機發出蒸汽噴湧的嗡鳴。
從廁所返回的秋元悠介推開六系的玻璃門時,不鏽鋼門把手還凝著盛夏的熱意。
“早上好啊,秋元!”東野良叼著薄荷糖拋來卷宗,金屬桌角磕出清脆聲響。
這個愛戴黑色太陽鏡的資深刑警心眼很小,但是一旦熟絡起來認可對方後,在相處中就會不拘小節、自來熟。
他旁邊的森田大悟,體重有些顯眼,正低頭品嚐著早點。
辦公室像精密齒輪般開始運轉。
長谷川誠真警部補的鋼筆在驗屍報告上劃出沙沙聲線;高橋佑哉對著電腦螢幕皺眉啃拇指——這位從中央警察署調來的青年總在思考時露出這個習慣。
而古屋警部擦拭著陪伴他十多年的青瓷茶杯,嫋嫋青煙中傳來他慣常的哼唱:
“櫻花啊櫻花......”
六系之中,唯一的女性佐野真由子在閒暇時刻,悄悄翻開時尚雜誌,沉浸在其中。
三菱重工的掛鐘指向兩點十七分,空調外機在窗外發出疲憊的嗡鳴。
秋元悠介剛整理完“新娘”凍亡的案情報告,後頸突然泛起細密汗珠——不知何時,西曬的陽光已在地面烙出金紅色菱形。
“今天真是和平啊。”
他對著堆積如山的文書脫口而出,伸懶腰時椅子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
空氣驟然凝固!
六道視線如手術刀般精準刺來。
佐野真由子雜誌後面的眼睛閃過寒光,東野良指間的薄荷糖“咔“地碎成兩半,就連總在打盹的警部都猛然睜眼。
秋元悠介先是露出一臉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頓時滿臉歉意:
“不好意思,這句話好像不該說,希望電話不要響起……”
“我在地方警察署的時候,曾經有人就說過,這種迷信時靈時不靈的。秋元警部補說幾句,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高橋佑哉抬起頭,為秋元悠介辯解。
但聲音越來越低,最終在眾人的目光訕訕地閉上了嘴。
聽見反駁,長谷川誠真猛地拍案而起,打斷了高橋佑哉的話語,震得咖啡杯裡盪開同心圓:
“知道為什麼法醫值班室從不準備芒果布丁嗎?知道為什麼鑑識課拍照永遠要說'最後一次'嗎?”
他泛青的下巴微微抖動,“這不是迷信,是機率守恆定律!”
前世經歷過派出所值班時電話不斷轟炸的秋元悠介點了點頭,深有感觸。
有時候,這並非迷信,而是實實在在的“玄學”。
“小子,地方警察署刑事課本來就沒什麼事,怎麼能和搜查一課相比?這裡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巴不得能清閒一會兒呢。”
東野良惡先是瞪了秋元悠介一眼,又狠狠地盯著高橋佑哉。
“嘛,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身為警察,我們怎麼能牴觸案件呢?即使再困難,也要勇往直前。”
古屋警部突然開口,試圖緩和氣氛。
刺耳的電話鈴恰在此時炸響。
眾人一臉無奈地盯著秋元悠介,彷彿在說:“這下完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看著黑色話機如同注視吐信的毒蛇。
不會這麼巧吧?我剛說完就來案件?
秋元悠介忍不住心中暗暗嘀咕,顫抖著手拿起電話。
接通後,終於鬆了口氣——原來是管理官找系長有事。
“不是!”
聽到傳達的電話內容後,古屋警部微微一愣,輕笑一聲。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