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句話語轟炸之後,山本雅三想到了什麼,眼神突然變得清明起來。
他抬起頭,嘴角甚至浮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偵探先生,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這樣指控一個守法公民,不太合適吧?”
在正常的審訊過程中,問題不要過於明確,不然保留理智的嫌疑人就會察覺到什麼。
然後,閉口不言,裝瘋做傻。
最終,就壞事了。
此時,秋元悠介在心裡嘆了口氣。
剛才還啞口無言的山本雅三,此刻已經完全找回了狀態。
似乎為了報復被嚇,他挺直腰板,甚至挑釁般地整理了一下被島田勇七抓皺的衣領。
“我們當然有證據。”
秋元悠介平靜地說,眼神卻更加銳利:
“山本先生,你最好想清楚。現在交代還能算自首。”
聞言,年輕作家冷笑一聲:
“如果沒別的事,我要繼續寫作了。畢竟。”
他意有所指地頓了頓:
“我可不想像某些人一樣,閒的無所事事,隨便懷疑他人。”
房門即將重重關上的瞬間,秋元悠介猛地伸手抵住門框。
即使手掌被門夾得生疼,也紋絲不動。
“現在可不能讓你離開,詢問可是還沒結束。”
看見對方嘲諷後就要退縮,秋元悠介可不會容忍什麼,制止的聲音冷得像冰。
此時,年輕作家臉色鐵青,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
“跟你們說了,我沒有出房間。而且,你們又不是警察,憑什麼限制我?”
聲音中帶著微微的顫音,手指死死摳著門把手。
聞言,秋元悠介微微前傾身體,在對方耳邊壓低聲音:
“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那麼渡輪返航後,某人在殺人案件中具有很大嫌疑的事情可能也是隱瞞不住。
至於到時候,那些記者會怎麼採訪那位嫌疑人,我們就不知道了。”
目光緊盯著對方的面孔,他故意拖長尾音:
“在媒體報道了某位作家涉嫌殺人案之後,不知道讀者會怎麼看待這位“潛在殺人犯”的作品呢?”
聽見此話,這位年輕作家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身為“見多識廣”的作家,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出話語中的威脅之意。
意思是如果不配合,就將他很可能是殺人兇手的事情告知記者。
當然,洩密的話語不可能這麼直白,肯定是隱晦的表達,將話題引到他身上。
但這樣一來,年輕作家本身的前途就會完全斷絕了,除非他不混這一行。
在霓虹文壇,涉毒、出軌都不算致命,但殺人嫌疑足以毀掉一個作家的前程。
更何況他這種還沒成名的新人...
“我...我真的不是兇手!”
年輕作家山本雅三突然崩潰般喊道,聲音在走廊裡迴盪。
預想到不配合的後果,他踉蹌後退兩步,後背撞在牆上:
“人不是我殺的!”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下。
秋元悠介渾身一僵,敏銳地捕捉到其中的關鍵——案發現場被嚴格封鎖,普通乘客根本不知道是兇殺案。
除非——這位年輕作家去過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