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警視廳搜查一課六系的辦公室位於警視廳大樓的中層。
陽光透過灰色百葉窗闖了進來,投在地面上,顯露出條紋般的陰影。
牆面上佈滿劃痕的白板貼著此次案件的死者照片。六系的松木桌面上,散落著一堆痕跡鑑定報告。
當秋元悠介推開金屬門時,正午十二點的鐘聲適時響起。
在熱浪中,窗臺上的綠植隨之震顫。
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瀰漫著刑警特有的邋遢氣息,但在某個瞬間突然混入了一縷平價咖啡豆的焦香。
“幸苦了。”
兩道分不清誰先誰後的聲音響起,牆角的陰影突然迸出了兩個幾乎交疊的人影。
身著藏青色西裝包裹的古屋警部從牆角檔案櫃的後面走了出來,領口處彆著的紋章在昏暗的光線裡微微發亮。
這位老系長側著身,右手橫放在半空中,持拿著一個白瓷杯子。
而旁邊,年輕刑警高橋佑哉正半傾斜著,用一把金屬濾壺往裡填充。
褐色的液體帶著泡沫,倒入杯中時,在自然光下冒著螺旋狀的熱氣。
“要喝咖啡嗎?”
扯松深藍色領帶,秋元悠介和鈴木智久幾乎同時開口,相當默契的說道:
“辛苦了。我要一杯,加兩塊方糖。”
“我也一樣。”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古屋警部喝了口熱燙的咖啡,大拇指在杯沿刻著“特別搜查記念”的金邊上來回摩挲。
空氣中散發著咖啡的香氣,秋元悠介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聲:
“抱歉,警部。對方可真是難纏!”
點點頭,古屋警部絲毫沒有在意,安慰道:
“這個啊,在看到死者的具體資訊後,我就知道你們這一組肯定會遇見大麻煩。
畢竟,這位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即使是刑事部長都會頭疼。”
“砰!”
就在這時,東野良和森田大悟兩人急衝衝的進入辦公室,臉上的笑容顯示出他們此行有很大的收穫。
透過玻璃,陽光將六系辦公室照得通亮。
室內,六道身影在空調冷氣的吹拂下,圍坐在咖啡氤氳的熱氣前。
幾組相互映照之下,除了能夠補齊拼圖使得案件的脈絡齊全之外,也許還能發現因為資訊不全從而遺漏的線索。
投影儀藍光映得古屋警部更加年輕了幾分。
這位年過五十的系長正用馬克筆在案情白板上畫著交叉箭頭,將人與人之間的聯絡顯現出來。
“原來如此,看來兩位死者都不簡單啊。竹內議員拒絕回答、新川缺少金錢,兩邊都是很有動機啊。但雙方都有不在場證明。”
停下動作後,古屋警部啜飲黑咖啡的聲響在靜默中格外清晰。
“兩具屍體相隔不遠,從噴射狀的血跡來看,新川雅人率先死亡的。然後,相約的竹內知和子來了,再被兇手殺害。”
他在白板上劃出兩個幾乎重疊的血泊圓圈:
“從這一點上,此次案件的兇手應該是單獨作案。”
“對了,鑑識報告出來了。從腳印痕跡的分析來看,除了一男一女的死者外,還有三個腳印未能確定。
根據科搜研的分析,大概是兩位男性和一位女性。當然,這三個腳印也不排除偽裝的可能性。”
旁邊座位上,高橋佑哉迫不及待的詢問道:
“所以,兇手就是三位不明腳印者之一。那法醫的解剖報告呢?死亡時間是幾點?有沒有什麼線索?”
聞言,古屋警部先是一愣,看了一下手錶上的時間,笑道:
“高橋君,法醫不是萬能許願機,想出報告就能出的。現在這個點,應該還在解剖中。”
聞言,高橋佑哉也是明白過來,訕笑一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
“抱歉,我有些著急了。”
早上高橋才犯了點小錯誤,現在又忘記常識。
不過身為新人想要偵破案件,心情有些迫切的話很是正常,古屋警部作為過來人自然是理解的,沒有介意什麼。
一般來說,屍體檢查有3個程度。第一種體表檢驗,這個很快,幾十分鐘。
第二種程度的話,系統解剖,做完體表後開頭胸腹三腔,若是訓練有素的話,2-3個小時就可以完成。
而第三種程度,在第二種的基礎上要取材做病理檢查,解剖完需要4-5個小時。
從早上發現屍體,取得家屬同意,到法醫開始解剖,這是一個時間不短的流程。
如今的話,肯定沒有解剖完,屍體檢查報告自然是無的,還需等待一段時間。
一旁的鈴木智久面無表情;東野良雖說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但他臉上卻是顯露出十分欠揍的笑容。
秋元悠介伸出手拍了下高橋佑哉的肩膀,安慰對方無需在意。
隨即扭頭一轉,看著投影上的的人像,詢問道:
“死亡的新川雅人和竹內知和子兩人在深夜相會,外遇的可能性很大。
警部?有明確的證據表明兩人之間的不正當關係嗎?”
聽見這個問題,古屋警部頓時搖頭,否認道:
“這一點還不能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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