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佑斜睨了江辭歌一眼:“他對你評價很高。”
“嗯,是吳教授有些偏心我了,其實我沒那麼好,只是他肯對我耐心教導而已。”
姜祁佑轉頭看了眼江辭歌,她額頭上還有一點點上次出差車禍時留下的印記,不明顯,卻還是看得出來:“上次出車禍,是不是嚇到了?你好像沒怎麼放在心上。”
江辭歌也看向姜祁佑:“這種意外也沒什麼好放在心上的,只是覺得有點離譜。還有就是,王助理跟司機,他們兩個好像,運氣沒我好……”
江辭歌欲言又止,沒說出後半句話。
姜祁佑左手把控著方向盤,右手搭在兩個座椅中間,有一下沒一下敲著:“不是意外,是有人蓄謀。”
江辭歌心跳加快。
她早就有心理準備,上次姜祁佑已經在飯桌上跟姜寒提過。
後來姜祁佑也告訴過她,貨車司機的情況。
但她知道,姜祁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只是今天姜祁佑如此明說,她難免有些後怕。
“所以……”江辭歌想了想,“王助理和司機,需要多久能好?他們挺無辜的。”
她也不知道這句話說出來合不合適,但是她的真實想法。
既然不是意外,那麼那個人是想要姜祁佑的命。
江辭歌不免多看了姜祁佑幾眼。
他真的很冷靜,也理智。
出了這樣的事,換作旁人恐怕不會如此風輕雲淡情緒穩定地說出來。
姜祁佑卻面不改色,甚至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慌亂。
江辭歌想起陳喜梅跟她提過姜祁佑小時候一些經歷。
大概只有經歷他的一切,才能成為現在的他。
沉著,冷靜,運籌帷幄,冷淡,犀利……
“所以,你認為我該怎麼做?才算對得起他們?”姜祁佑看了眼左手腕上的手錶,“在指責我什麼都沒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姜總,您誤會了。”江辭歌沒想到姜祁佑會這麼說,她擺擺手,“您有您自己的想法和安排。”
江辭歌不明白姜祁佑為什麼會留下跟吳教授一起吃飯,並且還把賬結了。
她更不明白姜祁佑為什麼會突然跟她說這種話。
她只是個保姆,姜祁佑這樣讓她很有壓力。
江辭歌從包裡拿了溼紙巾擦手,又拿了薄荷糖出來遞給姜祁佑:“姜總,吃糖。”
姜祁佑斜睨她一眼:“在開車,餵我。”
江辭歌:“……”
右手不是好好放在中間的?
但她沒擰巴,照做了。
他唇溫溫潤,下巴有一點點今天剛冒出來的鬍渣,江辭歌的手指碰到,不噤輕抖了一下。
她到姜家上班之前,沒想過會遇到對她如此照顧的陳喜梅和姜祁佑。
尤其車禍的時候,姜祁佑把她護在懷裡。
“不過,我個人拙見,姜總雖然表明了立場,也應該給王助理和司機一個交待。”江辭歌聲音不大,說的話卻直截了當。
姜祁佑忽然笑了:“你倒是不藏著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