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他發生意外,是你做的。”姜祁佑說的不是詢問,而是陳述的語氣。
陳喜梅不愧也是大小場面都見過的人。
到這份上,她也笑笑:“兒子,你很瞭解我,不是嗎?我記得之前我們也討論過這件事,你是不是忘記了?”
陳喜梅在姜遠決面前,永遠都情緒穩定,永遠都不會輕易翻臉。
“所以,如果我讓你把腎取出來還給人家,你應該也是願意的吧”姜祁佑面色平靜,看向陳喜梅的眼睛裡,有幾分毫無感情的殺意。
陳喜梅眼神微變:“你說什麼?祁佑,這不是你應該對媽媽說的話。”
“那不然怎麼辦?你非要我去欠人家這麼大個人情,這是人家給你命的事啊!”姜祁佑轉眸看著姜遠決,“不知道這麼解決,你滿不滿意?”
姜遠決臉都綠了。
江辭歌眼睜睜看著姜遠決和陳喜梅老兩口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
越來越難看。
江辭歌沒想過姜祁佑如此決絕。
她垂眸,扯了扯姜祁佑的上衣衣襬。
儘管這是他自己的事,但他似乎沒有必要這樣。
這樣對誰都不好。
更何況,他現在攤牌,還把她帶上,豈不是明顯是在告訴姜家人,他在為她撐腰。
他為了她,跟之前所有面上還能客氣的姜家人都鬧掰。
江辭歌沒想過姜祁佑能做到這一步。
實在是,讓她,難以自持。
“我說話,是不是不管用了!管不到你了是嗎?”姜遠決氣得渾身發抖,“你有現在的一切,都是老子給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到底知不知道就是誰!”
姜祁佑很淡漠。
“姜遠決,你對我,恐怕從來沒有父子之情,平日就算了。現在還想讓我拿你當父親?”姜祁佑笑笑。
之後的對話,江辭歌聽得模稜兩可。
唯一記在心裡的重點便是,不管姜遠決和周黎怎麼攔著,姜祁佑都沒有改變主意。
最後,姜祁佑掀了桌子,周黎哭著求他。
從斷斷續續的言語中,江辭歌聽明白了。
姜寒被姜祁佑的人,從昨晚他們分開後就帶走,關起來了。
姜寒,可是他的大哥啊!
可,她還沒親自把姜寒送進監獄。
姜祁佑這麼做,她該怎麼辦?
江辭歌還沒想明白,酒杯姜祁佑帶走了。
在車上,姜祁佑平靜地開著車,江辭歌一言不發。
“怎麼,不高興?還是嚇到了?”姜祁佑拍了拍江辭歌的手背。
江辭歌轉頭看向窗外:“沒有。”
“姜寒,是不可能進監獄的,至少現在不可能。”姜祁佑隨意看了眼後視鏡。
江辭歌就知道……
她抿嘴:“為什麼?”
“且不說姜寒自己。老爺子在這裡,還是說得上話的!你當真覺得他允許自己的兒子,就這麼進監獄?”姜祁佑嗤笑,“不要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