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一臉自責道:“姨娘,你燒了一天一夜了。”
“都怪我,昨天睡著了,姨娘在浴桶裡睡了一夜我都沒發現。”
她說著跪了下來磕頭:“嗚嗚嗚,姨娘罰我吧,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姨娘。”
她邊說邊抹眼淚,小丫頭顯然愧疚得不行。
這時方嬤嬤端一盆熱水進來,她見楚雲舒醒來了,鬆了一口氣:
“姨娘終於醒了,夫人已經來看過您了,用了最好的藥材要宋府醫把您救回來。”
楚雲舒咬了咬唇:“宋府醫有說什麼嗎?”
寶珠抽抽噎噎地說:“姨娘昨天燒得好厲害,全身都紅透了,府醫說再這樣燒下去就要救不回來了。”
“除了這些就沒有別的什麼了?”
他們難道沒有發現自己被破了身?
方嬤嬤以為楚雲舒只是怕自己的身體有問題,寬慰道:“姨娘放心吧,宋府醫說只要燒退了就能跟以前一樣了。”
楚雲舒拉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她還記得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記,可現在卻全都沒有了。
她攥緊了被子,若不是身體的痠痛感還在,她都懷疑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
方嬤嬤看了眼跪地自責的寶珠,複雜的神色閃過,她問楚雲舒:“姨娘可要換掉寶珠,這丫頭實在蠢笨,不能伺候好您。”
換掉寶珠?
楚雲舒猶豫了一下,並不是她對寶珠不滿,她知道自己發燒的事不怪寶珠,只是她的蘭香院不安全,她怕寶珠跟著自己會被牽連。
這次好運活下來了,下一次呢?
寶珠如遭雷擊,她連連磕頭:“奴婢只想留在姨娘身邊,求求姨娘不要攆我走,您可以把我貶成雜役丫鬟,我什麼都能幹,只要姨娘肯留下我,我以後不要月錢也可以!”
看著她這幅怕被拋棄的樣子,楚雲舒眼眶一熱,她強撐著身子坐起來。
“別磕了,臉上的傷剛養好,別再給自己加新傷了!”
狗男人!
楚雲舒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
要不是他害得自己發燒,寶珠也不會這麼惶恐害怕。
“姨娘..........”寶珠抬起頭,一張臉已經哭成了大花臉,“您罰我吧,您把我關柴房反省,或者你打我板子都行!”
“唉。”楚雲舒嘆氣,知道小丫頭心裡過意不去,只怕不罰小丫頭會愧疚一輩子。
她嚴肅了神色:“我在幾日前已經定下了蘭香院的規矩,寶珠你這次工作失誤,在崗睡覺可記小過,罰你這月沒有全勤。”
“只、只是這樣?”寶珠呆愣愣的。
“姨娘不行,這也太少了,我明明犯了那麼大的錯。”
這件事裡的罪魁禍首是那個男人。
冤有頭債有主,楚雲舒就算算賬也只會找那個採花賊,她可愛的寶珠本來就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方嬤嬤也覺得這罰得有些輕了,楚姨娘的性子有些過於柔軟了。
“姨娘不如再罰寶珠一年月錢吧,姨娘這樣重重拿起,輕輕放下,那些下人以後就會跟著有一學一,習慣偷奸耍滑,蘭香院的秩序也會紊亂。”
寶珠也跟著點頭,完全不在意自己被罰得更多。
甚至她還覺得只罰一年的銀子也輕了。
楚雲舒也是忘了這裡是古代,治下只有仁慈可不行,還得讓下人見識到主子的威嚴。
她低吟了一下:“嬤嬤說得也對,那就罰寶珠一年月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