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管事附耳輕聲說了老夫人對楚姨娘出手的事。
陳婉儀無語:“不過是個賤妾,老夫人不喜歡就是打死也不礙事,你怕什麼,等老太太知道了自然會罰薛文錦。”
齊管事嘆氣:“理,是這個理。”
“但是咱們家老夫人最看重臉面,若是楚姨娘不聲不吭的死了,那也就算了,沒人會去深究這事是誰做的。”
“可楚姨娘不僅好好的,還被侯夫人知道了那雞湯有毒,侯夫人已經去老夫人那大鬧了一場,塞了不少人進榮安院,聽說老夫人都被氣暈了!”
陳婉儀感到了一絲危機:“薛文錦何時膽子這麼大了?”
難道以前端莊孝順的樣子都是裝的?
齊管事只覺得人不可貌相,從前還覺得侯夫人最好相處,哪知道侯夫人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
不顧一點人情,竟然直接辭了他的管事。
心中憤憤不平,齊管事滿懷惡意地詆譭薛文錦:
“大夫人您要小心啊,侯夫人心機深沉,今日她換了大廚房的管事,明日她就想掌管大廚房的採買,她這是在一步步奪取中饋,屆時府中哪還有您和小少爺說話的地方啊!”
話音落下,陳婉儀漫不經心撫摸貓咪的手一頓,抬起一雙寒眸。
她喉間溢位一聲冷笑,手中的茶盞猛地砸到齊管事的頭上:“我最是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不過是個奴才還想利用我。”
鮮紅的血液從齊管事的額頭上流下來,齊管事卻不敢擦,啪啪啪開始掌自己的嘴:“是奴才嘴笨說錯了話,都是奴才的錯,奴才這就掌嘴。”
陳婉儀到底還是要維持著仁慈善良的一面,看著齊管事將自己的臉扇到紅腫後,才施恩道:“行了,把臉擦擦吧,我見不得血。”
齊管事這才千恩萬謝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這府裡看似最溫柔善良的大夫人才是真的深藏不露,佛口蛇心的那一個。
他後悔了,也許自己就不該來找大夫人,他以為大夫人會為他出頭,可實際大夫人一眼就看透他的心思,這下惹惱了大夫人以後還不知道會被送到哪裡做事。
還不如去找老夫人求情,說不定老夫人看在他是侯府老人的份上還能給他找個好差事。
不說能像以前一樣在油水最足的大廚房,至少去老夫人名下的商鋪布莊當個小管事也是可以的。
只是此時後悔也沒用了,他只能跪得更謙卑恭敬,求道:“求大夫人給奴才一個出路,奴才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都指望著奴才吃飯啊!您以後叫奴才幹什麼奴才就幹什麼,絕對沒有一絲怨言!”
陳婉儀被他這樣卑微的模樣逗樂了,她就喜歡一點點磨掉人心中的傲氣,故作沉思了許久,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高興說:
“這樣吧,你去馬廄看馬吧,你既然在侯府裡幹了十幾年想來也不想去外面,但這府上的管事都有位置,實在不好把其他人換掉,而馬廄那只有馬奴,缺了看守這些奴才的人,正好你過去。”
完了。
那馬奴是侯府裡最低賤的人,馬廄更是半點油水也撈不到,到那說是當管事,可跟那些馬奴有什麼區別。
齊管事沒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下場,一時悲憤:“夫人,我齊某好歹也在侯府幹了幾十年,您這樣侯爺......”
“侯爺?”他威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婉儀的一聲譏笑打斷,“侯爺的心思誰人不知,你說侯爺是站在我這裡還是你那。”
“若我告訴侯爺你想要非禮我,你說侯爺會不會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