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看見美人就走不動的毛病又犯了。
那算盤珠子都崩到他臉上了。
楚雲舒什麼都沒說,寶珠已經氣哼哼道:
“你剛才不是還護著那人販子,罵我們娘子不是好人,現在又賊眉鼠眼地盯著我家娘,我告訴你別想打我家娘子的注意!”
“那是我有眼無珠!”陸子逸立馬改口,
“我一看到娘子,就知道娘子人美心善,絕對不會說錯!”
眼神堅定的就好像之前冤枉楚雲舒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楚雲舒噗嗤一笑,對這少年的氣也消了,這還是個半大的熱血孩子呢。
不過還是趁早打消他的念頭的好。
她委婉拒絕:“小公子也是被這婦人矇騙,本是一番好心,登門賠禮就不必了,我夫君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接待小公子。”
陸子逸傻眼了,他不死心地問:“你、你真的已經成婚了?”
楚雲舒點頭。
陸子逸整個人都變成灰色的了。
他在心中爆哭。
這世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他剛剛傷害了一位女子,卻又對她一見鍾情,想要彌補她的時候,得知她已經成婚了。
他一瞬間心如死灰,渾渾噩噩跟著差役來到官府。
京兆尹審問過後,婦人一開始還試圖撒謊,直到被拖著打了二十大板後,才哭嚎著說:“這孩子確實不是我的,可我真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他是我從乞丐堆裡撿回來的,我見他長得白淨就想把他帶走當自己兒子養。”
京兆尹一時犯了難,這婦人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偏偏孩子也被嚇傻了,不會說話。
楚雲舒摸了摸男孩的頭,他乖乖地趴在自己懷裡,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跟葡萄似的。
很乖的孩子。
忽地,衙門外傳來急促馬蹄聲,一隊錦衣衛魚貫而入,為首之人一襲錦繡飛魚服佩戴深寒的繡春刀,眉眼深邃而鋒銳,神色冰冷。
陸子逸瞳孔驟縮。
他認得這是執掌詔獄的錦衣衛指揮使謝沉舟。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楚雲舒一愣:“侯爺?”
謝沉舟的目光掠過楚雲舒泛白的唇色,劍眉微蹙。
男人玄色披風挾著肅殺之氣掠過公堂,腰間繡春刀與令牌相撞的聲響讓陸子逸下意識後退半步。
不過片刻錦衣衛已無聲接管了整座衙。
“謝指揮使?”京兆尹慌忙起身相迎,“您來這裡有何指示?”
“不用再審了,此人死罪。”
謝沉舟看向楚雲舒,冷聲道:“過來。”
男人神色冰冷,看起來極其危險,彷彿下一刻就會拿刀砍了楚雲舒一樣。
京兆尹擦了擦額頭的汗,想說這位娘子不是罪人,但還沒張嘴,就被謝沉舟一身的冷意嚇退。
“你要幹什麼,別想欺負美人!”陸子逸挺身而出,他給自己打氣,就算是錦衣衛指揮使又怎麼樣,他爹還是將軍呢,他怕個球。
這一次就由他來拯救美人,絕對能讓美人對自己刮目相看,原諒自己傷害她的事。
楚雲舒眨了眨眼。
少年,你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你先別出發。
怕這少年再說出什麼大膽的話,得罪謝沉舟。
楚雲舒快步走過去,到了謝沉舟身邊後,喚了一聲,“夫君。”
陸子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