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風抱起白貂,白貂還記得就是這人把自己扔到了林子裡,害得它被人追,對著他狠狠撓了一把後,又飛快跳回楚雲舒懷中。
楚雲舒:?
“小白,這是你前主人哦,你不會已經忘了吧?”
蕭長風頓了下,不動聲色說:“應當是之前在圍場,它氣我丟下了它,還是留你這裡吧,我每日帶些生肉過來餵它。”
“小傢伙氣性還挺大。”楚雲舒眨了眨眼,點了一下白貂溼漉漉的鼻頭,“不過還是要尊重一下佛門的規矩的,若是讓哪個小和尚看到我這裡有肉食就罪過了,還是給你帶出去喂吧,多喂幾次它就又跟你親近了。”
蕭長風摸摸鼻子,只能這樣了,還好她沒懷疑。
他得快些跟這個小傢伙熟悉起來。
拎著小東西的後脖頸,蕭長風翻窗戶離開了。
寶珠這時也提了滿滿一桶的水推門進來,楚雲舒拿起抹布,不顧寶珠的阻攔,一起擦屋子。
連著寶珠要休息的耳房也一起收拾了,小姑娘總是怕她住不好,自己卻沒帶什麼東西。
楚雲舒給了她幾十兩,讓她去跟小沙彌換個新的床鋪過來。
“姨娘,奴婢就睡原來的就行。”寶珠連連擺手。
楚雲舒哪能讓自己人跟著她吃苦,“行了,趁著天還沒黑快去吧,再推辭我就要送你回侯府了。”
寶珠這下說不出話了,只感動地握住銀子。
懶懶散散地住了兩日,楚雲舒偶爾和蕭長風偷偷摸摸去約會。
可能這裡是佛門之地,男人變得正人君子起來,半點都不逾矩,最多隻是牽牽手。
第三日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楚雲舒眼前。
“七皇子殿下,請用茶。”
楚雲舒素手執壺,溫熱的茶湯帶著清洌香氣注入面前薄瓷杯盞中。
七皇子端坐在僅有的那張略顯簡陋的禪凳上,姿態倒是閒適優雅,一身錦袍與這樸素的禪室格格不入。
趙應祈垂眸看著杯盞中清澈的茶湯,並未立刻去碰。
他抬眼,目光落在楚雲舒沉靜的面容上,幾日前侯府那沸沸揚揚的惡毒流言似乎並未在她臉上刻下多少痛苦的痕跡,平靜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但這又怎麼可能,若真的什麼都沒發生,她又怎麼看起來更瘦了些。
趙應祈忍不住道:“楚娘子看起來更清瘦了些,可是在這裡吃不好睡不好?”
這簡陋的幾乎稱得上清寒的院子,與她那張穠麗又幹淨的臉對比鮮明,更讓他心中升起一絲心疼。
“此處過於清苦了些,我還有幾處別院,裡面一應吃用都俱全,楚娘子不若去那修養?”
這話就有些過於曖昧了。
楚雲舒避了避他急切的眼神,“殿下請慎言,我是侯府的妾,又怎麼能住進您的別院呢。”
七皇子說完也是有些懊惱,他本意是多來看望一下,但一見著美人過得清苦就有些不忍心疼。
沒等他回過神來,就已經說錯了話。
楚娘子會不會覺得自己太孟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