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前往天水

“你所掌控的，僅僅是‘水’在低溫下的變化，而非……‘冰’本身的道。”

“你，只是一個玩弄冰塊的孩童，卻還遠未觸控到，那代表著‘萬物休止，能量沉寂’的、真正的‘冰之法則’。”

轟隆——！！！

這番話，每一個字，都如同暮鼓晨鐘，在水冰兒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她徹底呆住了！

因為她發現，蕭然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竟將她這十幾年苦修中，所有感到困惑、所有無法突破的癥結，都一針見血地，剖析了出來！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冰，缺少了某種東西！

但到底缺少什麼，她卻始終想不明白！

而現在，蕭然給了她答案！

就在她心神劇震，陷入呆滯的瞬間，蕭然緩緩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看好了。”

“這，才是真正的冰。”

他心念一動，第二魂技，一葉·歸墟，發動！

但是，他沒有釋放出任何攻擊，也沒有催動任何魂力。

他只是，將自己對冰之法則的理解，將那份“萬物休止”的道韻，凝聚在了自己的掌心。

剎那間，一朵由最純粹的法則之力，凝聚而成的、十二瓣的冰晶蓮花，悄無聲息地在他的掌心，緩緩綻放。

那朵蓮花，並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它看起來，甚至沒有水冰兒的冰鳳凰那般華麗，也沒有散發出任何驚人的寒氣。

但當它出現的那一刻，整個炎心閣，整個熾火學院，甚至是這座火山之巔，所有狂暴的、活躍的火元素，都在瞬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彷彿，時間與空間，都在這朵蓮花面前，被徹底凍結了！

水冰兒呆呆地看著那朵蓮花，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冰鳳凰武魂，正在發出一陣陣源於本能的……哀鳴！

那是一種，遇到了自己的皇，遇到了自己神的、絕對的、無法反抗的……臣服！

她的冰，是“術”。

而蕭然的冰，是“道”！

兩者之間，隔著一道，名為“本源”的、永恆的天塹！

水冰兒那顆驕傲的心，在這一刻，被徹底地擊碎了。

她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偽裝，在這朵代表著“冰之本源”的蓮花面前，都顯得那麼的可笑，那麼的幼稚。

她終於明白，自己乃至自己的母親，究竟是想在一個何等偉岸，何等超凡脫俗的存在面前，班門弄斧。

“撲通”一聲。

她雙腿一軟，竟是直接，跪倒在了蕭然的面前。

她看著蕭然，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再也沒有了絲毫的算計與試探。

只剩下了，如同最虔誠的信徒，見到了自己的神明一般的、無盡的狂熱與……渴望！

“蕭然先生……對不起……”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

“請……請您，教我！”

庭院之內，一片死寂。

小舞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水冰兒竟然……竟然就這麼，給蕭然跪下了？！

這是什麼情況？！

而蕭然，則只是平靜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眼中充滿了狂熱與渴望的水冰兒，緩緩收起了掌心那朵由法則凝聚而成的冰蓮。

隨著冰蓮的消散，整個熾火學院那股被壓制下去的火元素，才重新開始活躍起來。

“道，不可言傳，只可意會。”

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平靜，“路，就在你的腳下。能否走上去，能走多遠，都在於你自己，而不在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