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秋水觀道，相思斷腸

在獨孤博離開後，蕭然並未急於離去。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株形似水仙，花瓣澄澈，中央氤氳著一汪清泉的仙草之上。

望穿秋水露。

“冰火鍊金身風險太大，與我之道不合。但這株仙草性情溫和，食之並無危險，反而能助我勘破虛妄，明見本心。”

蕭然摘下仙草，將其放嘴中。

轟！

一股清涼之意直衝腦海，蕭然只感覺自己的雙眼，彷彿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拂過，洗去了最後一絲凡塵。

世界，在他的眼中，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這種清晰，並非視力上的提升，而是維度上的躍遷！

如果說，他以前看世界，是透過一層毛玻璃在看，雖然能憑藉“慧眼”洞悉本質，卻終究隔了一層。

那麼此刻，這層毛玻璃，被徹底抹去！

他能更清晰地“看”到風中流淌的法則紋路，能更直觀地“看”到光線裡跳躍的能量粒子，能更深刻地“看”到生命體內迴圈不息的道韻！

他領悟“道”的效率，在這一刻，提升了何止十倍！

……

又過了一天。

為了避免小舞和葉泠泠擔心，蕭然與獨孤雁一同返回了葉府。

剛踏入客院，兩道身影便迎了上來。

“蕭然！”

小舞一個箭步衝了過來，拉著他上下打量，見他安然無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

但眼中的擔憂卻未散去，“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

蕭然看著她那副急切的模樣，心中一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道：“放心，我沒事。”

葉泠泠也走了上來。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身材挺拔，面容俊朗，但眼神中帶著幾分倨傲的少年，想來就是葉景給葉泠泠找的‘夫君’了。

少年看到蕭然，本來是帶著一絲疑惑，但是隨後葉泠泠看向蕭然時那明顯親近和關心的眼神，那絲疑惑瞬間就轉為不爽。

他上前一步，用一種假意溫和的語氣問道：“你應該就是蕭然？你好，我是御風，聽泠泠說，你來自諾丁城？”

“是。”蕭然淡淡點頭。

“諾丁城啊，那可夠遠的。”

御風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出來這麼久，家裡人難道不擔心嗎？是不是應該抽時間回去看看，給父母報報平安？”

這話語中的驅趕之意，已是毫不掩飾。

蕭然聽罷，臉色情緒無多大變化。

他沒有理會御風，而是轉頭看向葉泠泠，平靜地說道：“這些時日，多有打擾。我和小舞也該離開了，還請替我對子爵大人說一聲感謝。”

“啊？走？”

葉泠泠不解，不知道蕭然怎麼突然說這句話。

連忙上前拉住蕭然的衣袖，“為什麼突然要走？是住得不習慣嗎？”

蕭然看著她眼中的不捨，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輕輕掙開衣袖，沒有解釋，輕聲道：“葉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泠泠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跟著蕭然走到了院子的角落。

蕭然手腕一翻，一株通體燦金，花瓣層層疊疊，宛如一朵雍容華貴鬱金香的仙草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