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兵人人皆可使用,唯一要擔心的便是不要被魔兵侵蝕神魂,徹底失去理智,眼前這少年使用魔兵並不足以證明他就是魔修。
但是吸收魔氣卻不一樣,正道弟子吸收魔氣會立即被反噬,靈氣和魔氣不可能共存。
唯有長期吞噬他人靈根血氣才能孕育出魔氣,因為慾念不同,每個人孕育的魔氣也各不相同。
魔氣與魔氣尚不能相融。
但有一種邪門的魔功便是吸收他人魔氣用以修煉,這種魔功無視魔氣衝突,強行將所有魔氣雜糅吸收。
能在極短的年月內迅速提升修為實力,副作用便是壽元大減,沒有能活過三十歲的。
這種魔功在邪修眼中,都算是歪門邪道中的歪門邪道。
陸凱捂著胸口,血沫從齒縫間不斷溢位,怨毒地看著風凌,“明明修煉魔功,身負滔天魔氣,嘴裡全是蒼生大義,你的虛偽跟我們有何區別!”
龐德收起了所有偽裝,臉上再無半點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待同類的審視。
“既然是同道中人,又何必藏著掖著,非要分個你死我活?”
“不如這樣,老夫做主,讓你做我天山派的太上長老。”
“天山派所轄方圓百里,數百萬凡人氣血靈根,我等與你共享,如何?”
他的聲音充滿了蠱惑。
風凌橫槍而立,槍尖的魔氣與體表的金光涇渭分明。
他沒有絲毫動搖,眼中閃過寒芒,吐出五個字。
“天山派,該亡。”
話音未落,他的人已化作一道流光衝出。
龐德三人心頭一凜,急忙催動殘存的靈力運轉魔功抵擋。
四人再次戰成一團。
長槍每一次揮動,都帶著蒼龍巨力。
只是簡單的招式,掃劈戳挑,就逼得三人連連後退,根本難以近身。
而他們外放的魔氣,一旦靠近風凌三尺之內,便會被那層淡淡的金光迅速消解吸收,化為烏有。
此消彼長之下,戰局已然明朗。
風凌的攻勢卻愈發凌厲。
龍骨長槍嗡鳴,隨著他手腕的抖動,一道道幽藍的骨龍虛影自槍身咆哮而出,張牙舞爪地撲向側翼的三人。
長槍攻勢迅猛難以抵擋,時不時憑空出現一條骨龍虛影側方偷襲,三人疲於應對。
時間一長,讓本就手忙腳亂的三人防線瞬間出現了更大的缺口。
“該死!”雷銅怒吼一聲,雙拳齊出,雷音震盪,勉強將那骨龍虛影轟碎。
可就是這一瞬的分神,風凌的本體已經突破了龐德的掌力封鎖,槍尖舞動挑飛一片血肉,在三人身上都留下幾道猙獰傷口。
陸凱捂著胸口的傷,眼見局勢急轉直下,內心的恐懼早已壓過了所謂的同門情誼。
留下來,必死無疑。
逃,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無法遏制。
他毫不猶豫,轉身催動秘法,化作一道血光便要遁走。
“陸凱,你去哪兒?!”雷銅正疲於應付風凌的正面強攻,察覺到陸凱的異動,又驚又怒。
他這一分心,便是致命的破綻。
風凌抓住了這個機會。
他腳下步伐變幻,身影化作虛幻,繞過龐德,長槍沒有絲毫花哨,以一個刁鑽至極的角度,自下而上猛然一挑。
噗嗤——!
槍尖精準地從雷銅的下頜刺入,貫穿了他的頭顱。
雷銅的質問還卡在喉嚨裡,身體的力氣卻如潮水般退去,雙目圓瞪,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陸凱的血光已經遁出數十丈遠。